姓孫。
“兩位警察叔叔好。”雖然早料到了警察叔叔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可當真上門來,趙清茹心裡還是有點兒慌。不過藉著泡茶的間隙,很快調準好了自己的心態。反正人也不是她殺的,充其量也就是隱約猜到了誰是兇手而已。但這事,真的能跟兩位警察叔叔實話實說麼?顯然不能。
當然,這不是信不信任的關係。關鍵是,那個周禮壬,一個大不列顛香江人,竟然敢暗搓搓地跑來大陸,瞧著架勢夥同那個夏主任倒賣文物,謀私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倆人若是從運動才開始那會兒就暗搓搓地勾搭在了一起,起碼也有十來年了。
竟然一丁點兒都沒被人發現,說明什麼?
那位夏天夏主任,擺明了就是一地頭蛇。之所以這些年安然無事,只怕這關係網早已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
“你就是趙清汝?”孫副隊見到趙清茹時,露出了一絲驚訝,可轉眼又變成笑眯眯的樣子。
“嗯。”趙清茹點了點頭。
“兩位警察叔叔,你們這次來有什麼事兒嗎?”一旁的趙清山不著痕跡地將自家寶貝妹妹護在了身後。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來找邊玉芳。”袁中隊說明了來意。
“邊玉芳,誰啊?!”趙清茹兄妹倆對視了一眼。
“你們找老婆子啥事啊。”錢奶奶從裡屋自己的屋子,慢吞吞地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把大蒲扇。
“錢奶奶原來你姓邊啊。”趙清茹還真忘了問錢奶奶姓什麼了。
“也沒啥大事,就是跟錢奶奶你瞭解點兒情況。”袁中隊習慣性地從手裡的公文包裡拿出一本筆記本,隨後攤開到了某一頁,開始一邊記錄一邊詢問問題。
趙清茹還是第一次見警察叔叔辦案子,便順手扯過了一旁的長板凳,跟自家大哥趙清山一道,見識警察叔叔如何詢問當事人記錄筆錄。看得出,眼前的這位話不多,瞧著一臉嚴肅表情的袁中隊確實有點兒本事,應該是位經驗豐富的老民警了。
至少在詢問問題時,並不是直截了當提問,當然偶爾幾個小問題就直白的詢問了。但絕大多數問題,採取迂迴策略旁敲側擊。可以說大坑帶小坑,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帶溝裡。幾個問題詢問下來,不僅想知道的資訊基本得到了答案,附帶的還套取了不少旁的東西。
“這麼說,那個大飛就住在錢奶奶你家隔壁咯。”
“是啊。不過老婆子可不喜歡這傢伙,平日裡跟這混小子可沒啥往來。”錢奶奶絲毫不掩飾對隔壁鄰居,那個叫大飛的混小子那厭惡之色。
“那錢奶奶最後一次見到大飛是啥時候?”
“最後一次?老婆子哪裡記得那麼久的事兒了。反正自從老婆子被汝兒丫頭還有迎春丫頭接來沈家窪村後,就沒再見過那混小子了。咋了,這混小子出事了?”錢奶奶一邊扇著手裡的大蒲扇子,一邊慢悠悠地反問道。
“嗯,出事了。讓人給勒死在了家裡不說,還被人丟棄在了玉米地裡。”袁中隊一邊說出實情,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錢奶奶,以及趙清茹兄妹倆的神情變化。
“嚇?”錢奶奶很是吃驚。不過這個吃驚的表情,在趙清茹看來,稍稍有點過。就是不曉得眼前這位經驗豐富的袁中隊會不會瞧出來。
“玉米地?袁隊長,您是說前幾天三桃跟我發現的那個玉米地死人,就住在錢奶奶隔壁?”
“沒錯。一個家在縣城,從未來過大塘鎮的人,偏偏死在了沈家窪村這樣的窮山溝溝裡。這事不覺著很蹊蹺嘛。”袁中隊直盯盯地看向趙清茹。
趙清茹倘若真是個如假包換的十六歲小丫頭,或許會被袁中隊那凌厲的眼神給嚇得估計什麼話都說了出來,偏偏趙清茹不是。
“確實挺蹊蹺的。”趙清茹點了點頭,差點就將“玉米地又不是案發第一現場”給說漏了嘴。
會客廳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小丫頭,能再說說你跟那個徐三桃當時是怎麼發現屍體的?”彌勒佛一般的孫隊長在一旁插嘴道。
“兩位警察大叔,幾天前你們不是已經問過汝兒跟三桃了嘛。”趙清山並不希望自家寶貝妹妹一而再而三地回憶起這種並不愉快的記憶。
“是已經問過了,畢竟你妹妹是第一個發現命案的人。若能多回憶起一些東西,對我們破案也有幫助不是。”孫隊長說得十分冠冕堂皇。
“是三桃妹妹先發現的。”趙清茹只當沒看出眼前這個孫隊長在打什麼算盤,一板一眼地糾正道。
許是為了徹底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