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說道,“那咱們走吧。”
我點頭道:“是。”心中慶幸終於可以逃開著“霽雲閣”了。
“公主,應該走這邊的。”跟在怡寧公主的身後,小心地提醒她現在走的路不是通向書庫的。
“我知道。”她迴轉過身,笑看著我。又輕揚眉毛,搖搖頭,“你到底……”旋即不再說什麼,只見她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看了看,遞給我。
“給我的?”納悶地接過信,卻被上面的字驚住,“筱言親啟……”摩挲著那信封上的四個字,熟稔入骨的,心心念唸的,卻在千迴百轉處見到這封信。
“好了,別人託我的事情我辦到了。”她輕快地說道,“看來現在還是把時間都給你吧,我改天再找你說話。”
不等我說什麼,她就帶著侍女走遠,留我一個人地站在路的拐角處定定地看著那信……
自顧著看著那信封,未敢開啟,兀自想著,他,還好麼?看這字,定是好的。
茫茫然地竟走到了御花園,看著前面假山後的一片竹林,直奔過去坐下來,平緩著自己的呼吸,小心地撕開信,拿出信,風吹著竹林,合著亭子上的風鈴聲,可我恍然入定般,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看著信,把他寫下的每個字,讀進心裡……
筱言:
欲說之詞萬千,提筆時,卻隻字皆難寫出。唯願你一切安好,我心方安。
整日奔波忙碌時,念及你,想起你的笑,想起你的每一個眼神,總是欣慰。忙至夜深時,看到那月,總憶起那日湖畔撫琴,彷彿那月就是那日的滿月,耳畔總響起那日你唱的曲子,奈何美景良宵空對月,唯有思念千百回。
第五十五章·錦書(4)
對著這月,彷彿你也在看它一般,這是我們一起看過的月,此刻的你,也在看麼?
佛家常說:“三十三層天,離恨天最高;四百四種病,相思病最深。”想來我竟是得了這最深的病。
此刻身邊沒了你,竟這般空落落的,而我卻無一件物件聊寄相思,唯有在杭州那日跟你索來的字跡,每日帶在身邊,念著你的心願:“一杯香茗,一卷書,偷得半日閒散;一抹斜陽,一壺酒,願求半世逍遙。”
曾答應皇兄辦完三件事之後,就可以離開,一切就要結束,到時就會帶你走。
深知這樣的皇宮非你所喜,我們會尋一處自己的家,你我都喜歡的家,去尋我們的夢。西子湖畔,楊柳依依,炊煙裊裊,想著這些,不由欣然嚮往。
你定會喜歡的,是麼?
桃花開了麼?算算日子,該是早已開過。說過陪你看桃花開的,唯待來年,以後的每年,我們一起看花開花落,月虧月滿……
心中默默唸著那信,彷彿看到他就在眼前一般,依舊是那身月白色長衫,映在銀色月光下,如夢,似幻——我不是一個人對著那月空思念,那是我們的月,還有我們的思念……
“我們會尋一處自己的家,你我都喜歡的家,去尋我們的夢。西子湖畔,楊柳依依,炊煙裊裊……”他都記得,那是我們的夢,夢裡桃花也會開,夢裡月兒都會圓……
一滴晶瑩的淚滴,滴到了那玉鐲上,叮咚聲,敲進了我的心裡。
第五十六章·麝香(上)(1)
竹林中,突然起了風,一陣涼意,我一個寒戰,定定地凝視著手中已熟爛於心的信,緩緩起身,看看天,彷彿要下雨了。
“這是最後一份了,這麝香只要加在別的香裡再足這一份,到時候保準胎死腹中。到時候看她再怎麼與我們主子爭……”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私語,我頓時停住了腳步,靠在背後的假山上,電光石火間,頓時驚醒,“胎死腹中?”
這宮裡懷孕的女人只有一個——難道有人要害淑嬪?
這會兒我躲的地方,正是竹林之中,假山之後,特別隱蔽,那人定然是看這裡隱蔽所以選在這裡做這害人的勾當。宮裡這樣的事情,想來必然許多,可今次讓我遇到,心下依舊一駭——立時屏住呼吸,不再敢動。
“會不會有人查到?”一個公鴨嗓子的人忐忑地問道,顯然這應該是執行者。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主子到時候自會安排那小蹄子去那邊送點心,”那女子冷笑兩聲,“待她到了,到時候你再點這香,她身上帶的香包就是這麝香的,看她怎麼脫罪,哼。”
我聽得不禁不寒而慄,這女子聲音聽來好生年輕,怎就這般歹毒!聽她話裡的意思,看來是主子竟要把自己的丫頭搭進去完成這項使命。不知道哪個丫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