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道:“沒事兒。”再想起來自己沒有恭喜,強著過來道喜:“恭喜二老爺,賀喜二老爺。”
“聽聽你這道喜話說的,好似紮了你的心。”楚二老爺更是不喜歡,站起來拂袖道:“我先走了,懷德,你有話過來對我說。”
張姨娘急了:“二老爺留步。”也顧不得孔姨娘還在這裡,把話全說出來:“今天家裡給懷德收拾新房,給了好些東西,我怕二夫人她,又要說什麼。”
“你聽到她說了沒有?”要是以前,楚二老爺會一邊倒兒的向著張姨娘,現在多了一個人,楚二老爺的心一下子平衡起來,教訓張姨娘道:“你不是總是疑心,那是你們主母,你要聽到,才能說話。”
張姨娘跪下來流淚:“我親眼看到二夫人去找少夫人,而且白天她對著給懷德公子的一對古董瓶看了半天,二老爺,懷德公子也是您的親骨肉,您可不能偏心眼兒啊。”
“混帳話!”楚二老爺大怒,身邊孔姨娘趕快勸他:“二老爺不要生氣。”張姨娘聽到這句溫柔的語聲,是心如刀絞。萬萬沒有想到二老爺快要年邁的時候,居然還有了新人。
楚二老爺息息火氣,先安慰孔姨娘:“你不要怕,不要嚇著。”再對跪在地上的張姨娘沉著臉道:“你是妾室,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背後說主母的壞話,我是不客氣的。”再喊一聲:“懷德。”楚懷德過來,楚二老爺清清嗓子:“你新房裡的東西,是你大嫂回過你大伯母安排收拾的,要有不如意,你只管去回你大哥。你大哥如今大了,是疼你,也是一碗水端平的。”
把這些話丟下來,楚二老爺也不想在這裡呆了,扶著孔姨娘:“我們回去。”
門簾垂下來,張姨娘怔怔看著楚二老爺離去,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眼神兒也失神起來。
“咳,你起來了,地上涼,坐著要生病的。”楚懷德說過,張姨娘跳起來逼到他臉上問他:“你傻嗎?剛才不幫著我說話!要是少一件,你就吃一件的虧。”
楚懷德好笑起來,往後面退幾步道:“你管她又說什麼!她又不當家。如今不是以前的時候,她說一句算一句。現在是大哥大嫂在當家,少什麼我找大哥要去。”從懷裡取出一個玉扳指來張姨娘看:“說我學射箭,我大哥新給我的。”
“是嗎?有這麼好的事兒,不用我上心了?”張姨娘不敢相信。楚懷德也學著父親剛才先清清嗓子:“我大了,下一科我中了,就要去當官呢。以後我有了官俸,多少也給你一些。這家裡現在安靜多了,你不要再生事情了。”
張姨娘氣得聲音都羅嗦了:“我生事情,你也這樣說我!”壓低嗓音對楚懷德狠狠地道:“新來的那一個又有了,你不擔心?”
“我不擔心!”楚懷德也狠狠地回過來話:“以前,我都讓你們支使壞了!一個你,一個她,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張姨娘冷笑:“你現在倒成有理的公子了,敢說自己的嫡母不是好東西。”楚懷德被她提醒,還是開啟門簾到外面看看沒人,再進來道:“你以後全不用管,我還要有弟弟妹妹呢,讓她懷吧,讓她再生一個,上房裡那個她能心裡舒服,該你樂的時候你不樂,你找什麼事情!”
燭火被楚懷德進出帶的風給吹得搖晃幾下,張姨娘用手護了一下燭火,還是生氣:“我不管我不為著你,看看你那新房能收拾個什麼樣子出來!”
“你不管也是按著例來。大哥當初是什麼樣,我就是什麼樣。當然他自己的東西,我是沒有。”楚懷德想想,又交待道:“等新人進了門,您老靠後站,那新人出身大家,是論嫡庶規矩的。”
“我?”張姨娘氣得又哆嗦起來:“我不管你,你這新人進門,你後面還有樓家的那個呢。你真是好樣子的,樓家的給你大哥不要,你就上了她的床。”
楚懷德聽過拍拍腦門:“時辰快到了,我再不去,她又要把我一頓好罵。”趕緊地撩起衣袍,直奔大門而去。
張姨娘氣得坐在房裡喃喃罵:“父子兩個人都不是東西,老的不像話,小的也不像話。”張姨娘是沒有想起來,楚二老爺要是像話,她是從哪裡來的。
楚懷賢和小初雖然不知道二房裡還有這一齣子,不過第二天楚懷賢還是讓人請過楚二老爺來,烹上香茶擺出長談的樣子給楚二老爺倒上茶,慢慢地同二老爺談:“懷德成親,房裡大東西是按例來的,有的是他擺一擺要收起來的,有的就是給他的。這些,一件也不會錯。”
“那是當然,懷賢,你們夫妻當家,我是絕對信得過的。”楚二老爺很是信任的樣子,他膝下還要有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