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人一想:“咦,對呀,大哥,果然是這樣的。現在生米做成了熟飯,可怎麼辦?”
“能怎麼辦!找楚家讓他認帳!”最後出馬的還是得樓大官人。他氣呼撥出門,來到楚懷賢書房裡把這事兒一說。楚懷賢一聽也惱火得不行,眼前他還得先賠禮:“是懷德的錯,”進人家閨房,上人家的床,總不能那麼大的人說綁著去的吧。
兩個生氣的人對坐著生氣,樓大官人氣得臉色僵如花崗岩,已經不是人臉顏色。楚懷賢是鐵青了臉,要是讓小初見到,一準兒跑得快快的離開。
楚懷賢自覺是家裡人理虧,先勸著樓大官人別生氣:“這事兒把它辦了吧。你我交好,我把醜話先說在前頭。論理呢,成親前房裡先放人沒什麼,不過我去找二叔說,只怕他又要怕陳家怪。我盡力地去說,如果二叔不答應,還是先下定,你放心,這定禮是規規矩矩的。你看如何?”
自覺懇切地話聽在樓大官人耳朵裡,他是陰沉沉來了一句:“房裡先放人沒什麼?大公子,你房裡有幾個?”樓大官人一腔的怒火全對著楚懷賢。自己房裡一個沒有,憑什麼去說動你二叔同意。
生意人要是做生意的心,樓姑娘的處子之身也應該給個值的人。樓大官人越想越惱火,五弟在後面搗亂已經不是一次,生意上出些小亂子也罷了,這是件侄女兒的大事情,他就這麼草草地辦了。
樓大官人要生氣,只氣拒絕過的楚懷賢。
楚懷賢被知己相識們早就這樣說過,所以他是笑容滿面,回答得不卑不亢:“我呀,與別人不同。”樓大官人被噎了一下,只覺得氣都堵在胸膛上,堵得他眼睛死魚一樣瞪著,只是看著楚懷賢。
“別生氣了,我也氣呢,再氣得把這事兒解決了才行。你衝著我撒氣,是不是怪我不該管這事兒?”楚懷賢微笑循循說著,樓大官人心中的氣好似皮球戳了一個口子,不由他不放出來。再氣有何用?
樓大官人強打起精神:“定禮不能錯,你們家非比別人。你們家給房裡人下的定禮,在我們看來,也就是民間定親事的禮了。”
又商談了諸多條件,楚懷賢能答應的都一口答應下來。不能答應的對著樓大官人實說:“這些要問二叔才行。”
樓大官人也能體諒。兩個人說著說著都不生氣了,楚懷賢又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覺得丟面子,我也覺得很丟人。有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公子請說就是。”樓大官人說過,楚懷賢微笑道:“我二叔呢,有時候不吃敬酒。我現在去找他,怕他拿喬,反而說你們家姑娘不好,”
這句話正說到樓大官人心裡去,他哎呀一聲拍了一下大腿,起身來對著楚懷賢就是一禮:“我怕的就是這個。”
楚懷賢攔住他的話頭,自己接下來道:“二叔要先有這樣的心思,以後你侄女兒進來,也受冷遇。不過這樣,且等上幾天。懷德夜不歸宿,二叔一定清楚。再等上幾天我找個機會,讓他來找我說,或者是等他著了急,那時候再說,和現在我去找他不一樣。”
“行,”樓大官人也聽得清清楚楚,越是聽得清楚,心裡越後悔侄女兒應該拉的人是楚懷賢。他長嘆一聲:“你的話,句句說到我心裡。既然能想到給我們家留一點兒臉面,我沒有別的話說,一切全託給公子,請你給我們作主。”
楚懷賢好笑,要作主也給懷德作主,不過是大家有來往,不得不為你著想一些。見他說得悽然,楚懷賢油然生出同情之心:“你放心,這事兒我努力去辦。”
樓大官人從書房中出來,對著身後這院門看看,更是傷心。五弟從小就嬌縱,到大了有長兄在前面奔波,更是見事不明。樓大官人傷心而去。
楚懷賢和楚二老爺是血緣親,對他是不無瞭解。過了幾天,楚懷德有兩夜一天都沒有回來,楚二老爺著了急。
他是真的著急了。
楚大公子說要找機會去說,樓大官人不是吃素的,回家交待五官人:“好酒好菜招待他,留他兩夜看二老爺急不急,要是再不急,就留三夜,”五官人笑嘻嘻:“大哥,不然索性留他半年,看親家老爺急不急?”
“半年?呸,休想!”樓大官人氣得又要拍桌子:“過年前這定禮要是不下,我把他赤條條送到楚家去。”
五官人張口結舌:“這,這樣行嗎?”
大官人道:“哼!你別管!”
不用再留三夜,楚二老爺來找楚懷賢來了。
這事兒只能找楚懷賢說,別的再沒有第二個人。找大哥楚少傅說去,少傅大人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