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帶著睡意在楚懷賢面頰上親一口,沉沉地要閉上眼睛。
“你準備的如何?設局的小壞蛋。”楚懷賢不讓小初睡:“一天我沒有見你,對我說一說讓我放心。”
小初強睜開眼睛:“弄明白了,龔夫人,就是原來的杜姑娘,她也入了一份,一千兩銀子。”楚懷賢道:“我知道。”龔夫人是哪一位,還能會不知道。
這件親事,是小初一手促成,而且嚇得在外面躲幾天。
“你心疼了?”小初忽然睡意全無,一下子想起來,問楚懷賢道:“是你的舊情人是不是?”楚懷賢伸手給了小初一下,笑罵道:“什麼話!”
林小初只是追問:“那你心不心疼。”楚懷賢覺得百口莫辨,最後說出來一句:“我心疼的是你。”
小初傻乎乎的笑一笑,把臉埋在楚懷賢懷裡,兩隻手緊緊抱了一下楚懷賢,含糊地道:“還以為你會說我狠心,一個也不放過呢。”
“無所謂狠心不狠心,”四周夏蟲啁啾中,楚懷賢低聲道:“人家陷害我們時,就沒有想到過狠心這兩個字。”
懷中的小初一動不動,楚懷賢去看,已經睡著了。他沒有移開懷裡的小初,還是輕輕地有一下沒有一下撫著小初的頭髮,眼睛對著星空,想著父親楚太傅自先帝去世以後,和張丞相的種種過招。
楚懷賢擔心父親,不過他再想一想,父親是個能幹的人,而且不怕人為難,也很少被人為難地說不出話來。
再輕拍著懷裡的小初,楚懷賢嘴角邊有一絲笑容,小初聰明也能幹,而且最難得的,是家裡人現在承認她。
這是楚懷賢最開心的事情。
星光一閃一閃下,楚大公子也入睡了。
第二天起來,小初就去找鄭二官人。二官人因為輸了而得的病已經好了,白天依然在無趣樓上。
“二官人,街上的雜貨鋪子裡,也到處是漆器。”小初一上樓,就過來說話。鄭二官人眼皮子都沒有抬,他手上套著乾淨的布,正在擦拭他的古董:“不要急,到時候會如你意的。”
小初道:“我知道,這是物極必反。”事情到一定的極差,肯定會往反方向而去。
鄭二官人老僧入定一樣擦著他的古董,細緻又耐心,對站在身前的小初是不聞不問。
又過了幾天,小初又急急來找鄭二官人:“聽說太后現在不喜歡漆器了,她說天冷的時候,還是紅木的木魚好。”
鄭二官人這才一笑:“跟我來吧。”一面下樓一面對小初道:“年青人,就是性子急。”
到了樓下上車,這一次鄭二官人把小初帶到自己鋪子裡去。這個鋪子不小,不在熱鬧的街道上,而是在城角里,是極寬大的一個臨時庫房。
出入的人不少,見到鄭二官人都行禮,而且極尊敬:“二官人。”鄭二官人只是隨意地點著頭。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最好的綾羅綢緞,得到的卻是最真實的尊重。
跟在小初看在眼裡,覺得鄭二官人在自己眼裡,頓時高大起來。隨著鄭二官人進去,鋪子後面是一個極大的院子,來來往往扛貨送貨的人顯得院子裡滿當當的。
管事的送過一把椅子在中間,鄭二官人居中坐下來,院子裡立刻就靜了。小初屏氣凝神,對春水和秋月道:“別說話。”
這安靜中,鄭二官人慢條斯理的道:“這漆器的價兒,降兩成下去。”這話一出,院子裡的人,有的喜歡露出笑容,這是小初和鄭家的一些管事。有的人立即臉色蒼白,急步過來求鄭二官人:“二官人,不行呀,再晚兩天吧,今天就降我們本都沒有了。”
鄭二官人此時好似皇帝一樣,甚至看起來,比宮中的小皇帝都威風。他笑眯眯:“孫老三,你不是第一年做生意,貪吃的豬先挨宰,你不知道?”
二官人揮一揮袖子:“我要是你,趕快回去全降三成四成賣了,至少還能回來一些錢。”孫老三臉上汗水直冒,對著鄭二官人連連應是:“是,是,我這就去告訴我們東家。”說過,大步跑著出了這院子。
小初看得目眩神搖,這才是威風,而且是真威風。鄭二官人一句廢話也沒有,坐這裡一坐,就是一句話:“降兩成。”就決定下來了。
“幾時我也能這樣,”小初低聲自語一句,見二官人對她看一眼,忙跟上去隨著二官人到鋪子裡去看貨。
第二天,小初又早早來到無趣樓等鄭二官人,一見他從樓下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上來,小初趕快迎著二官人笑:“街上的漆器,最多的降了五成。”二官人笑得雲淡風輕:“這樣的是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