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甩開鄭誼的手,對攔路的家人道:“看看我嘿,我是野漢子嗎?野漢子只搶野女人,你們家公子是女人?!”
“別羅嗦,咱們趕快走!”鄭誼一伸手來拉他,龔苗兒這次有防備,一閃身子躲過去,對鄭誼道:“咱們慢慢走!”鄭誼一把扯住他衣襟:“走!”轉身又往外奔去。
龔苗兒不得不奔,邊奔邊在後面喊:“我的夏布褂子,二百文一尺,扯破了你賠,別扯別扯…。。”
家人目瞪口呆中,看著公子拉著野漢子而去。
奔到門外,鄭誼對著街上看:“哪裡有車?”龔苗兒瞪著他:“我有車。”
龔苗兒趕車,鄭誼坐在車上。走幾步頭伸出來喊一聲:“快!”街上人本多,鄭誼第三次把頭伸出來喊時,龔苗兒忍無可忍:“我坐車,你來趕!”鄭誼趕快陪笑:“你趕你趕。”
過上一會兒,小心翼翼地伸出頭頸來:“哈,那個龔掌櫃,哈哈,那個龔掌櫃,哈哈哈,”龔苗兒與他同時說出來:“那個龔掌櫃。”再回頭對他發脾氣:“你有完沒完!”
這一嗓子管用,鄭誼再也沒有聲音。得到安靜的龔苗兒反而不自在,回頭去看車裡的鄭誼,這一看,龔苗兒失笑,鄭誼一個大男人,坐在車裡嘟著嘴,是極委屈的表情。
“你還是喊吧,別憋出病來。”龔苗兒樂不可支,大男人還委屈。看看那嘴扁得,跟鴨子似的。
鄭誼慢慢吞吞地道:“你趕吧,一會兒晚了算你的。”
車在鄭誼焦急的心情催促下,總算是到了龔家。龔苗兒近街口的時候,就把車趕得慢些,提防這位車不穩估計要往下跳,他要是扭了腳,龔苗兒心想,我這野漢子可擔不起。
車到後門口停下時,鄭誼反而沒有了動靜。龔苗兒好笑,自己先下車,再取笑道:“有句詩叫近鄉情更怯,你也是這心情吧?到了,下來!”
鄭誼隨著這一句慢慢磨蹭著下來,突然怯生生了:“她,真的在裡面等我?”龔苗兒呲牙:“不是等你!”聽起來象在龔家幽會。
“那要怎麼說?”鄭誼露出笑容,一臉的無辜,難道不是在等?龔苗兒一時之間沒有詞可回,只能道:“你這書看得長進,果然看書人會說話。”再一揮馬鞭子:“進去吧。”
鄭誼一伸手攔住他:“且慢!”龔苗兒無奈:“你又怎麼了?”鄭誼笑呵呵:“等我整衣!”再對一身短打衣服的龔苗兒道:“你也得整整。”龔苗兒嗤之以鼻:“我還沐浴三天呢。”鄭誼眼睛一亮:“對呀,你應該提前三天告訴我,我……”
“你慢慢整,要沐浴,出巷子口往左有河。那河水時有人在那裡飲馬飲牛涮馬桶,不過你也可以將就洗洗。”龔苗兒說過,一臉不屑地先往門裡去。
進來見到小初坐著和桃兒有說有笑,龔苗兒對她道:“人來了,在外面更衣沐浴鬧個沒完,依我說,你先回去過三天再來,估計他就折騰完了。”
話剛說完,身後搶出鄭誼來,他總算整完了衣服,又聽到院中小初的笑聲,再也不能忍耐的大步衝進來。匆忙間沒有細看到小初的面容,只遁著那笑聲就彎腰施禮:“小初姑娘,恕我來遲,你莫怪呀莫怪。”再一回身,手指在龔苗兒的鼻子上,笑嘻嘻道:“是他晚了,所以我也跟著晚了!”
小初和鄭誼在小木桌子旁說話,龔苗兒在房裡生氣。桃兒進來勸他:“出去看看,小初姑娘和那鄭……公子有說有笑,要出事情了。”
“我在沐浴,我要更衣,我還要焚香三天,才能出去見小初姑娘。”龔苗兒擰著鼻子歪著臉,算是一個發洩。
桃兒掩口笑:“你就不怕公子說話,一會兒也要去街上看熱鬧呢。就衝著那熱鬧,也得為公子想想才是。”
這句話才打動龔苗兒,他還是剛才那身打扮,唯一多的是房中悶熱,衣服上多了不少汗水。大大咧咧一把拉開房門,有意弄出來的這響動,絲毫不影響外面說話的這兩個人。
小初是笑眯眯,對著鄭誼在說話;鄭誼是站著,腰彎著不停地點頭,再就嘿嘿笑幾聲。他的眼光並沒有貪婪地對著小初看,而是略帶羞澀地投在地上,偶然看小初一眼,就自己先紅了面龐。
龔苗兒酸倒了牙!難怪鄭家的家人罵自己是野漢子,敢情這位公子還有這一面,此時看起來,活脫脫像個女人。
他弄出來門上那麼大的動靜,也沒有一個人看他。龔苗兒受了冷落,對著門上又拍了一下,小初才皺眉看看他,龔苗兒哈哈笑著出來:“你們說完了吧?要是說完了,楚少夫人,您得回去了。”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