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應該收下。”
止住悲傷的芳香充滿信心往家裡去,不就是以前身世飄零,這不是我想要的。她急步往家裡去,想著家中飲食還沒有備下。
夥計們有兩個在門外張望,見她回來揚聲道:“大娘子回來了,”芳香笑起來:“喊什麼,飯來不及,到外面叫些面來吃也罷。”
話說到這裡,見裡面跑出來秦三官人,秦三官人是滿面焦急,搓著手道:“你哪裡去了?我回來不見你,已經讓人到處去找。”
芳香見他緊張,心中也感動起來。注視著陽光下這一張胖臉,人家都說他醜,芳香以前也覺得他醜過,今天再看秦三,是不覺得他醜。
柔聲道:“我不走,你放心,你不讓我走,我不會走。”秦三凝視著芳香,突然也一笑,這一笑臉上肥肉抖動,更是顯得眼睛沒了,鼻子皺著。那大嘴倒是咧得大,秦三官人突然扭捏了:“我以為,你不願意離京。”
“咱們一定要離京?”芳香心中是霍然開朗,對著秦三張了張口,還是羞於主動提起自己以前的舊事,芳香顫抖著嘴唇問道:“有什麼緣故嗎?”
秦三官人也張了張嘴,又無力地閉上,嘴唇也是在微微顫抖,不知道說什麼好。
“三官人,大娘子,外面日頭毒,有私房話兒到房裡說吧。”夥計們見這夫妻兩個人在外面說個沒完,忍不住鬨笑起來。
這句話把秦三官人和秦大娘子提醒了,趕快一起道:“進去再說。”
夫妻兩個人進來鋪子,讓兩個夥計去對面的麵館裡叫面來他們吃,他們到房中去,心情複雜地坐下來對看著。
“要是……”芳香先開了口,她一張嘴,秦三官人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把芳香看得回來時心中底氣消了八、九分,她只道:“要是楚公子對你說些什麼,”說到這裡,也是不錯眼睛的盯著秦三官人的神色看。
秦三官人聽到這一句話,人驚得跳了起來:“沒有的事兒,楚公子怎麼會和我說什麼。”芳香見他受驚,趕快帶笑安慰他:“是街上遇到一個鄰居,說看到你往楚家那條街上去,她知道我時常進去對少夫人請安,就問我讓你送的什麼東西去,你看看以我的想法,你去楚家,只能見公子是不是?”
“啊哈,”秦三官人這才平靜一些,掩飾地重新坐下來,聽芳香又道:“是少夫人宅子的事情,我對你說送她傢俱擺設,你是去幫我說這件事情的是不是?”
“啊是,”秦三官人就著這句話應下來。芳香下面的話順理成章的就出來了:“要是公子對你說了什麼,你不必生氣,也不必瞞我,只管對我實說。”
秦三官人完全鎮定了,打量著芳香的神色,見她不無緊張,秦三官人微笑道:“沒有說什麼,真的沒有說你什麼。”
此時芳香是完全贖罪坦白的心思,她日夜擔心的就是秦三官人發現她的過去。這擔心、害怕、自責等種種心情在一起,芳香垂頭道:“我以前……。和少夫人就認識,當然公子也應該知道,不過我以前,只認識少夫人。”
她衝口的這一句話,讓秦三官人徹底明白。他笑容加深對芳香道:“以前如何,我們互相都不過問。”
芳香是自小在煙花巷子里長大,她的一舉一動,多少還帶著那痕跡。秦三官人心想,一個是青樓女子,一個是地痞的私生子,你我夫妻,也算都是苦命之人。
見芳香還是驚惶不安,秦三官人把她好一通安慰。芳香靜下心來,再三盤問過楚公子沒有說過什麼,她低頭沉思:“那為什麼要走?是為著什麼?難道有人逼迫你?”芳香只能想到這一條上。
做生意的有對頭,芳香喜笑盈盈拉著秦三官人道:“你呀,不必怕。是什麼原因要離京,咱們去求求少夫人,興許不用離京。”
這一次換了是秦三官人驚慌了,他反過來握著芳香的手,對著她認真急切地道:“不要去!我不許你去!這事兒找他們也不行,是我京裡住煩了,想帶你別處去。”
“那你捨得父母墳墓?”芳香問秦三,秦三默然了,鋪子可以轉手,妻子錢財可以帶走,父親的墳墓不看也罷,反正還有秦七照看,不至於讓墳前凋零,只是母親的墳墓,這就為了難……
秦三官人眼角難以掩飾的難過傷心,全看在芳香眼裡。芳香不顧天熱,緊緊抱著秦三的身子,懇切地道:“為什麼要走,你要告訴我才是。”
“好吧,我告訴你。”秦三官人木然地道:“我生意場上得罪了人,惹不起。你也不必去求楚少夫人,這人天不怕地不怕,不犯事官府就沒理由找他。反正我要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