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夫人有些扭捏:“我們想,是不是大家一起去幫著說,比你一個人說得強。當然你們是夫妻,這個你看呢?”
有了“香囊”事件,林小初不得不多一下心。這些人是想認識楚懷賢還是想打他主意?當然這是一個意思。小初自嘲,我不幫忙,她們就不能認識了。何況公子本人,是個喜歡收別人香囊的人。她點點頭,去喊春水:“請公子來。”
春水出去前,對她打手勢:“您的那碗藥。”小初端起來一氣喝下去,再說一句:“我的天,總算喝下去了。”
嬌嫩過,小初又苦中作樂了。問官夫人道:“你們打算怎麼說,要不要套套詞?”官夫人唉聲:“套什麼詞,林夫人在獄中受了刑,還沒有來得及對你說。”小初再次閉上嘴。
大家坐著,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直到楚懷賢從外面進來,才趕快站起來。小初本不想站,見別人站了,才隨著站起來。楚懷賢眼睛在小初身上一轉,見房中外人多,就停在房門外,淡淡問小初:“什麼事喊我來,不能讓人代傳一下。”
這不是好聲氣的話先把別人都嚇住了,官夫人對梁少夫人使眼色讓她說,梁少夫人裝看不到。她是和楚懷賢對過口的,知道不好說話。官夫人等人說要來,這裡面只有梁少夫人上門過,大家求她一起,她才肯來。
小初醞釀好,努力地給楚懷賢一個誠懇地笑容。楚懷賢看著剛要好笑,小初總算服軟了,這一會兒要是沒有人,楚懷賢準備抓住機會好好笑話她。因身邊有人,楚懷賢就當沒看到,半側過身子:“不是要緊事我就走了,我有事呢。”
“公子,”官夫人急了,這位林夫人,也和她有些沾親戚,忙急喊了一聲。楚懷賢沒有答應,只是半側過去的身子停下。官夫人沒有想到他一聲不吭,喊一聲後停頓下來。楚懷賢轉身再往外走。
房裡的這些人一起著急,梁少夫人只看著小初,別人就只看著楚懷賢的背,不知道說什麼好。正醞釀情緒的小初也有些急,喊住楚懷賢:“我有事呢。”楚懷賢停下來,頭也不回,不耐煩道:“說。”
小初噎了一下,再一想這不是犯噎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急得眉眼變,自己在這裡噎個什麼勁兒。小初下了榻,走到楚懷賢身邊,委屈地道:“喊你來當然有事兒。”楚懷賢注視著小初:“你喊我,我不就來了,你不喊我,我當然不來。”
這個時候一個字也計較,小初趕快改過來:“請你,”再改一下口:“請您進去,咱們再說。”楚懷賢背對房門站著,小初在他身側。楚大公子聽妻子措詞過,毫不掩飾的笑得露出牙齒,道:“既然你請我,我就進去吧。”
這些話在裡面的人聽起來,都不是好聲氣。只有小初自己知道,楚懷賢正在得意。他心裡肯定在想,看看先沒轍了吧,有能耐別來找我。
楚懷賢坐下來,是滿面春風。小初站在旁邊,是忍氣吞聲。眼睛掃一掃旁邊的客人,全都是為你們忍的。
怎麼說,說什麼,小初當然明白:“前天晚上我也在,”楚懷賢看也不看小初:“哦。”小初再接著說明白些:“在林夫人家裡吃的飯,菜好吃,是酒糟的東西,那酒挺厲害,所以大家都有些暈乎乎。”
小初在這裡胡扯,楚懷賢一本正經:“是的,我就見過不能吃酒糟東西的人,一吃就犯糊塗。”小初忍不住一笑,唇邊笑容燦然如星輝。她接下去再道:“因為歡樂就沒看時辰,”楚懷賢再接上去一本正經:“就是,我也經常這樣。”
“到出門的時候,都是女眷,怕路上不好走,就約好一個一個地送回家。”林小初開始腦筋,把夜遊變成助人為樂。官夫人聽著佩服,真能編。
楚懷賢道:“哦,那誰送的你,有沒有謝謝人家。”小初笑嘻嘻:“她們一起送我到家的,後來又送別人,在街上衝撞了父親的轎子,說公子也在?”楚懷賢道:“是啊,我在。原來就是你們。”
“是啊是啊,就是我們。”官夫人趕快插上話,再陪笑道:“被您送到衙門裡的人,可以放出來了吧?”楚懷賢皺眉:“這事兒真難辦,象是審出來有別的事情。”官夫人對著小初使眼色,又到你編的時候了。
不等小初說話,楚懷賢先對小初把眉頭皺得更緊:“你說的酒糟,難道是私酒弄出來的?那天晚上後來我也沒有問,只聽到一句與私酒有關。”小初用眼角掃掃客人們都有不安,心裡明白她們有話也瞞著自己。此時人都在,先得把事情解決了。小初低低地道:“要不是事情,先放她們出來吧,都是女人,再說那天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