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帶來的一個門下湊趣道:“明兒一起來看,要是不掛出來的,肯定是要閉門攻讀去。”幾位大人們聽他們調侃,也只能一笑置之。
楚大公子之狂傲,也是可見一斑。
是夜大醉,楚懷賢讓喝多的人:“你們不必走,在這裡睡吧。”自己上了馬,回身還在笑:“我先走了,你們自樂,不必客氣。”
梁王等人都是一起走,餘下的是後面陸續來找梁王的幾個人。楚懷賢回到家,一進院門,見月光下襬著一張涼榻,小初身著象牙色的寢衣,是沉沉睡去。
“醒醒,我也來驚花夢,只恐夜深花睡去,果然你睡了。”楚懷賢一身一臉的汗,坐到涼榻上去撫弄小初。
楚少夫人打一個哈欠掩住鼻:“我要留下你還不讓。要是我在,肯定不讓你喝這麼多。”這睡容嬌麗,楚懷賢伸指在小初額頭上彈一下:“我沒有回來,你怎麼就睡了。”小初懶懶往他懷中伏去:“你不回來的時候也多,我要是等你,就只能不睡了。”
及至伏到楚懷賢身上,小初皺皺眉又坐起來,一隻手撫著自己弄亂的髮絲:“看你一身汗又一身酒氣,去洗洗再來。”
楚懷賢把小初拉到懷裡來:“為你才這樣,你不許躲。”小初徹底地被弄醒,含糊不清的喊人:“給公子打水來。”再推著楚懷賢:“這麼大的人,還要我陪你去不成?”
“那去吧。”楚懷賢毫不客氣地說過,小初趕快往前後左右一通看,見當值丫頭不過兩個,一個去打水,一個隱在樹影子看不到臉色。
楚少夫人這才開始臉紅,對著楚懷賢擰一把道:“胡說。”楚懷賢站起來,把小初提在手上一起走,邊走邊笑:“你來不來?”
嘰嘰噥噥的嘻笑著,楚大公子夫妻一起去浴湯。
熱氣氤氳中,楚懷賢享受著這香浴。他狠狠嗅一下,對小初道:“你身上香,比這水裡要香。”小初手裡拿著巾帛,很是懷疑地道:“你真的醉得不能自己洗?”楚懷賢點著自己鼻子笑:“唯一的一點清醒,我回來了讓你洗,要是在外面,你又要攆我出去。”
小初撇嘴,再往他身上撩水:“我以後不敢攆你,把我自己攆出去算了。”嘩啦啦幾聲水響中,小初尖叫一聲,楚懷賢哈哈笑了起來。
水聲落地,楚少夫人已經是一身溼。楚懷賢掬起一捧水又盡數潑在小初身上:“下來陪我,知不知道為妻之道。”
“就是這樣。”小初氣不過自己一身水,按著楚懷賢在身上就是幾把擰下去。楚大公子眯著眼睛極享受:“重些,再重些。”
快洗的時候,小初才想起來,推一推楚懷賢:“對了,你晚上有沒有付帳。”楚懷賢笑眯眯:“你我夫妻,何必客氣。弄得太生分,讓人看得不好。”
楚少夫人不答應:“不行,親兄弟明算賬。這種時候,咱們做兄弟吧。”楚懷賢嘆氣:“我的字,你知道一個字值多少錢嗎?”
“人情歸人情,算賬歸算賬。”小初說過,楚懷賢人就撲過來把她壓在身子底下:“算賬,咱們來算賬。”
小初笑著推:“你停一停,我有句話說完。你給我題的字,為什麼沒有上款。”楚懷賢笑著道:“你見過哪家酒樓的牌匾上有上款。”小初汗顏:“我沒有多看過別人牌匾。那為什麼酒瘋子這見多識廣的人也說沒有上款。”
楚懷賢正把臉埋在小初身前,含糊道:“他也和你一樣,不看人牌匾的吧。”
秋月在外面侍候,是一個連一個的打著哈欠。聽到裡面先是水聲再是笑聲再就沒有聲音,秋月倚著欄杆柱子,決定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夜已深,人要睡。房中的公子和少夫人,也應該睡了吧。
那水裡能睡人嗎?秋月決定不管了。在這種時候要學春水,春水一到這樣時候,是早早地就溜到一邊兒去,然後過上一段時間再回來。這就沒錯。
第二天無趣樓一開門,鄭二官人第一個進來,幾步“蹬蹬”衝進來樓上樓下看過古董都還在,他鬆一口氣在桌子旁坐下來:“夥計,來壺茶,陳年的茶葉就行,少放幾片,多了不給錢。”
夥計經過昨天,對他已經是熟悉再熟悉,心裡嘀咕一句,這京裡有名的小氣鬼果然是名不虛傳。
見鄭二官人在桌子旁垂襟正坐,大聲道:“我們不是茶樓。”鄭二官人道:“那就來碗麵,寬湯麵。”
夥計再大聲道:“我們早上不開張。”
“啪”地一聲響,是鄭二官人拍了桌子,怒氣衝衝地道:“客人上門,你要攆人嗎?沒有面來壺白水,沒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