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了,就是現代刻意去燒製,也燒不出來這樣彎曲的曲線。
鄭誼對於看別人臉色一般,看小初臉色最在行,見小初是愛不釋手的樣子,忙道:“你喜歡?”小初笑逐顏開:“我喜歡。”
“來個人,把這個包起來。”鄭誼對於這一件廢瓷器,更是大方。
小初繼續看,再問鄭誼:“燒一次能出多少這樣的廢瓷器?”
“不一定,儘量少出,但是總會有不少。”鄭誼到這時候,居然也有心疼,這和他草包公子的形象一向不符:“一窯裡面全是精品的這種能人就不多,有燒壞的,也有不好但可以賣的,件件精品的,難吶。”
小初莞爾:“以後這燒壞的,給我看過再丟。”
從瓷器窯回來,又往無趣樓上去看過,回來小初告訴楚懷賢:“兩、三天有一回來賣古董,說打聽到的無趣樓識貨的人多,客人們也多。真是奇怪,因為地方雅菜價訂得高,人從來不多。樓下我本來想便宜些,你又說不必。這些賣古董的是哪裡來的,只便宜了鄭二官人。”
“這鄭家有門道,他居然敢要。”楚懷賢把小初抱到懷裡親親:“你別要,眼下正在風頭上,客人也請完了,我不去你少去,御史們,可都不好惹。一個一個的,眼睛尖著呢。”
“御史也要吃飯是不是?我就是怕有人拿什麼偷來的搶來的古董來賣。幸好鄭二官人不服氣,天天守在那裡。”小初想想就要笑:“不用出錢請的一個好朝奉。”
楚懷賢也笑,在小初鼻子上擰一把:“過上一、兩年,等這個風頭過去就好。”小初不相信的道:“要一、兩年?”
“是啊,你把不買古董的風聲放出去,停上兩年,就可以私下裡做這生意了。到時候人你也物色好了,比現在做這個好。昨天我在宮裡遇到大國舅,他恭喜我,問我怎麼不請他,我說不是我的。他說不信,也就這樣過去了。這個人,哼,眼睛和鼻子都尖。”楚懷賢想想大國舅,總是跟他合適不了。
小初有怨言:“要是我不沾家裡的名兒,就不會這樣。”楚懷賢舉手要打:“你是不是這家裡的人?”小初縮到他懷裡去,仍然道:“那是我的私產。”楚懷賢道:“是你的?”
“好吧,勉勉強強算我們兩個人的,不過我要佔大的那一頭。”小初對著楚懷賢的抽屜眼饞:“存到銀莊裡去,也是我的佔大頭。”
再拉著楚懷賢下來:“來,給你看一樣東西。”房外廊下,孫二海剛把幾個廢瓷器放下來。楚懷賢被逗笑:“你就是不懂,家裡也見過不少東西,這些,你弄回來當寶嗎?”
“對了,還真的是我的寶。”小初把楚懷賢的手丟開,捧起一個彎彎曲曲的瓷瓶道:“這個呀,等我弄好了送給你看,你要是喜歡,得給我加零花錢。”
可憐的楚少夫人,到現在為止,口袋裡零花錢不多。楚懷賢雖然不明白小初又要做什麼,但是含笑看著。
兩個人重新攜手往房中去。
“你身上的錢,只帶賞人的錢就行了。”這是楚懷賢。
小初當然不樂意:“就是小意荷包,也比我錢多。你這偏心的,像是不對。”
窗下有風輕送,初開的桂花已經飄香。小初突然想起來,告訴楚懷賢:“樓下可以看到的那一株大桂樹,被人買走了。酒瘋子新栽上一株香樟樹,誇口說有多少年,還說必活。這沒有幾天,又被人買走了。”
“大雜燴,哈哈,”楚懷賢大樂:“你們是什麼都賣。”笑過道:“我喜歡的那幾株,可不許賣。”小初自己忍不住好笑:“有一個客人更可笑,他家裡收拾宅子,特意跑來看。他相中的是我的花架子,足有一里地長,他要買這個花架子,酒瘋子同他嘰咕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賣了什麼給他。”
“不求你賺錢,只要你喜歡就好。反正自己又玩又吃又樂了。”楚懷賢說過,小初又要擰上一回:“不求我賺錢,把我的錢給我吧。”楚懷賢悠閒自在地半歪著,顧左右而言它:“秋天你們種桂花還是種紅葉?”
小初坐在他身邊,在榻上雙手交抱著笑:“這個,要聽酒瘋子的,他給什麼就得看什麼。吃什麼,得問莊管事,廚子是他管,他說一不二;擺什麼,要問鄭二官人,他前天心血來潮,送來幾個玉瓶白生生的,不想到了就賣出去一個。”
“這樣多好,你沒事兒陪我去玩一回就行了。”楚懷賢光聽著就想笑。龔自珍是個精明的油頭鬼,鄭二官人是個不吃虧的滑腦鬼,這下子油頭滑腦都有了。還有莊管事,看著憨厚老實一個人。其實生意場上,哪裡有老實憨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