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他被小初耍得一愣一愣的看不起他,陰陽怪氣地問道:“您哪天當了官,也是這樣走路,官步有了新走法了。”
“啊哈,不是,等我當了官,當然是這樣,”鄭誼再次挺胸走一大步,然後縮下腰來再道:“現在不是官,怎麼好走官步。”
龔苗兒這種性子的人,聽到這種話,恨不能在他屁股上踢一腳。如果不是想到這一位是好哄的大財主,他早就踢了。
小初在臨水的亭子上,含笑候著兩人過來。春水在後面柳枝子下面噘嘴:“我都弄明白了,讓公子生氣的就是這一位,見他是說什麼?”
“我這宅子缺門房呢,你給我當門房吧,看你這精細勁兒,我不瞞著你,你還不放心。”小初和春水斗著口,看著鄭誼在亭下整衣理冠,而龔苗兒極不耐煩地在旁邊轉動著頭頸,像做保健操。
鄭公子上來,先是一個揖禮,人也斯文之極:“啊,林姑娘。”春水在旁邊嘀咕:“這是我家少夫人,”什麼小初姑娘不小初姑娘的。
龔苗兒也上來,打算看著這個呆子喊小初姑娘喊多久。
和風輕輕從水面上過來,楚少夫人喊鄭公子來其實就幾句話。她笑容可掬地道:“這麼熱天還喊你來,真是過意不去。”
春水在後面又嘀咕道:“那就別喊。”小初裝聽不到。龔苗兒兩眼看天:“我可以代傳話。”小初也裝聽不到。
鄭誼哈哈哈:“沒事兒,你只管喊我好了。有什麼事情,我一定辦到。”鄭誼公子在身上拍一拍,看得亭子下面的孫二海又納悶起來:“他幾時當過混混。”
小初開了口:“明天就開張,今天先請你來看一看。”鄭誼趕快道:“不敢當,不敢當。”小初站起來,回身對春水瞪瞪眼:“跟上。”再看鄭誼就是滿面笑容。再轉到另一邊去對龔苗兒臉一沉:“你也來。”再看鄭誼又是滿面笑容:“咱們走。”
把宅子前後都看過,鄭誼還在讚不絕口:“天下少有的好樓啊,這字,啊,太好了……。”然後想起來問一句:“這是哪裡買的?”
“我家公子寫的。”春水得意洋洋。鄭誼立即閉上嘴,再誇別處:“真是太好了。”剛才是讚不絕口,現在是絕口不提這字。
小初對他含笑:“明天開張,”鄭誼馬上道:“我來捧場,我帶著人來捧場,讓我家的人都來捧場。”
“不是,”小初笑一笑:“明天你不要來,這幾天你不要來。”鄭誼愣了一愣,張口結舌道:“為,為什麼?”
楚少夫人蛾眉帶笑:“我怕公子會來,你就別來了,你看好不好?”鄭誼覺得胸口好似雷擊,他嘴唇動了又動,好不容易才說出來一句:“好吧。”說過以後,臉色是灰暗黯淡的。
“你沒有不高興吧?”小初說過,鄭誼趕快帶笑:“沒有沒有,你說得對,我喜歡得很吶。”然後悻悻然:“讓他來吧。”
春水又插上了話:“等我家公子不來的時候,你再來吧。不過公子不來,少夫人也不能來。”春水說過,搖頭晃腦往旁邊看看,不管別人什麼臉色。
龔苗兒打一個哈哈:“春水姑娘,你一個月多少月銀?”春水瞪大眼睛:“怎麼,你要挖角嗎?”這個挖角一詞,是春水最近常跟著楚少夫人來學會的。龔苗兒道:“那倒不是,只是覺得你一個人要是不拿兩個人的工錢,有些不對。”
把鄭誼送回去,龔苗兒回家進門就放開嗓子喊:“桃兒,桃兒,”桃兒從裡面出來:“來了來了,有什麼喜事兒?我知道呢,是明天要開張是不是?”
“不是,”龔苗兒慢騰騰道:“是我覺得這樣喊比較像漢子。”坐下來拿出菸袋點上,又對桃兒道:“要是你被人搶了,我一定同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絕對不會忍氣吞聲。”
桃兒聽得愣了,趕快洗手去燒香:“大吉大利的日子,可不能說這些話。”龔苗兒慢慢騰騰地道:“我就是出出心裡悶氣,男人,不像漢子還行。”
白天酷熱,夜晚還是涼如水的清爽。楚懷賢一回來,小初就神神秘秘地湊過來,手裡拿著一副大紅貼子,喜滋滋地道:“請你明天去坐坐,賞不賞光。”
楚懷賢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無趣樓開業,恭請……。”還真的叫了無趣樓。楚懷賢把貼子隨手一扔,小初趕快接住,楚懷賢往房中去,道:“沒兒我沒空。”
“沒空就沒空吧,反正意思到了,禮多人不怪我就行。少了你一個,也是一樣開張。”小初跟在後面進來,嘴裡也嘰嘰咕咕。
第二天小初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來,再看春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