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如何?他們沒架吵。”怕吳三娘子不死心,又問道:“少夫人呢?”
丫頭笑起來:“少夫人也睡下了。”
楚三夫人也笑,讓丫頭出去,笑顧吳三娘子道:“我說的不假吧。”吳三娘子唸了一聲佛:“卻原來昨夜是去宮中了,我一進這家門,就問過說公子昨夜不在,再進來見我們家的姑奶奶臉色不好,我這心呀,滴溜溜轉。”
“三嫂,我知道你主意還沒有打完,聽我勸一句,外甥女兒該成親的,都趕快成親吧。”三夫人帶笑說道:“大哥大嫂都不提給懷賢納妾的事兒,你也不用說。”
吳三娘子沒有不好意思,只是露出尋思的神色來,一心裡為楚懷賢著想:“那他,也太苦了。”三夫人格格笑起來:“你有這心,給三哥多找兩個吧。”
不僅是小初自己多想,就是旁人也為她多想。被楚懷賢強按在床上陪睡的小初睡一會兒就醒了,把身子往楚懷賢身上貼過去,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近中午時,楚懷賢醒來和小初算賬:“又不是養的花點子哈巴狗,在我身上聞什麼?”小初幽怨:“那你也能睡著。”楚懷賢香甜地打一個哈欠:“何必理你。”小初往床裡面去了去,閉目養神狀。
“這麼冷的天,應該紅袖鴛被才好,你有了身子,我一個人真冷清。”楚懷賢喃喃。小初翻眼瞅著他:“還有呢?”
“父母親最疼我,怎麼也不給我一個體貼的人,”楚懷賢笑得一嘴白牙,轉頭問小初:“岳母來,有沒有再提你姐妹們的事情。”小初黑下臉。
楚懷賢起身:“你也起來吧,在床上吃飯未必克化得好,我睡呢,你要陪我,我要吃飯,來陪。”
小初隨著起來,一言不發去陪他用飯。她是沉沉如水的臉色,楚懷賢是笑容滿面。兩個人“食不語”的吃了這頓飯,都還坐在榻上對坐著。小初拿著小意丟下的針指看,楚懷賢是坐著擺弄他的圍棋子兒。
“少夫人,趙進來了。”春水回過話,楚懷賢竊笑:“你養胎,少勞神的好。”小初瞟他一眼:“你也知道我養胎。”
楚懷賢極輕鬆:“人人都知道你養胎。”話剛說過,春水又道:“老爺喊公子。”楚懷賢答應一聲,起身走過來,先扳著小初額頭輕輕一吻,再笑道:“晚上我要是不回來,你一個人早些睡。”
瞅著他的身影出去,小初突然撇著嘴想哭。春水進來又提醒一聲:“趙進在外面呢。”小初這才回神,對春水道:“讓他到窗下來。”
春水出來傳過話,領趙進到窗下去。趙進看看眼前的這個木雕窗子,這房裡的丫頭肯定是勤快的,窗戶上無有一處不是潔淨的。
少夫人今非昔比,見人不想換衣服,就讓人到窗下去回話。正在想著,窗戶裡傳來小初的聲音:“你是經手過穀米的老管事,在外面問得如何?”
“回少夫人,今年穀米是幾處都豐收,京裡漲價其實和穀米豐收是兩回事情。”趙進說過,小初不明白:“那這多的,去了哪裡?”
趙進道:“有放倉庫裡的,也有往外洋去的。”楚少夫人問得仔細:“新米貴,陳米貴?”趙進道:“當然是新米貴。”
“那為什麼這離秋收不過兩個月,陳米倒漲了價。”小初再問過,趙進就張口結舌:“少夫人,這新米也漲價了不是。”
小初笑一笑;“新米豐收,理當平價,陳米漲在豐年裡,那新米呢,難道都去了外洋不成?”不知道鄭二官人葫蘆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趙進打心裡覺得這不重要,又弄不懂少夫人到底想問什麼。他只能據眼前的事實來回答:“新米不多,人買陳米的多。買的多,自然漲價。”
窗戶裡半天沒有聲音,小初手指搭在膝上,在默默的盤算著。在趙進以為她是睡著的時候,小初又開了口,是緩緩地道:“你去吧。”
趙進被問得已經沒話回,趕快就走了。
房中的小初這一會兒想不起來楚懷賢會不會外面偷腥,只是眯著眼睛在想鄭二官人這是什麼意思?
新米是新米的價兒,陳米是陳米的價兒。放著新米沒有賣完,把陳米漲價先賣掉。就是清倉庫,也應該降價才是?豐年當成半災年來做生意,小初在心裡想不明白,他把那麼多的新米留上半年成陳米嗎?
趙進說新米去外洋,這是一句搪塞人的假話。提起來去外洋,小初想起來樓家。這一行裡樓家最懂,得問樓家才行。
因為不想找楚懷賢,而且他是公公找去的最好別在這個時候兒找他。小初讓人去看楚懷德:“看看德公子在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