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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取茶具來,燙茶碗燙茶壺。”

一時燙好洗好,進喜兒抓茶葉,動手泡給林小初看。室裡飄浮著茶香,林小初看得目眩神搖,果然茶道是精粹。她動了要學的心思,看得全神貫注:“從沒有想過,茶可以香成這樣。”滿房裡又香又烈,讓人精神一振。

“再等一等,”進喜兒說過,林小初就等著,直到進喜兒端一杯茶給她:“再聞聞吧,這房裡茶香與剛才不一樣。”

帶酒小睡的楚懷賢也醒來,外間茶香轉為清冽,伴著林小初的讚歎聲:“象在幽谷之中,難怪叫隱者香。”

繡玉堂富貴錦榻上,坐起來楚懷賢。還沒有說話,進喜兒已經聽到,讓小初道:“公子醒了,你送這茶進去,我去打熱水。”

林小初笑意盈盈端著茶進來,這還不是進喜兒剛泡的茶。進喜兒泡給林小初的,茶葉一般,這是算著楚懷賢要醒,進喜兒早泡好的茶,暖捂子裡放著,喝起來溫度正好。

“沒好別當差,又淘什麼氣?”楚懷賢接過茶碗送入口中,不喝先漱上一口。小初這就有眼色之極,送上唾盂還是笑:“在學侍候,等到京裡,不會讓公子房裡姐姐們笑我。”

楚懷賢一笑漱過口,進喜兒送上熱手巾把子,楚懷賢擦過再吃茶。林小初新悟茶葉功夫,興奮得面上笑逐顏開。等進喜兒出去,楚懷賢慢慢吃茶問林小初:“上午哪裡去了?”

一說這個,林小初笑得有些僵硬。楚懷賢白她一眼:“就說你淘氣去了。”林小初殷勤提壺再續茶,重打笑容道:“怕對公子說了,公子要生氣。”然後小心翼翼:“要打人要罵人的吧?”

楚懷賢被逗得一笑:“你欠著打呢,不在乎多欠一頓,說出來給我聽。”得到公子許可,小初壯壯膽子:“請公子饒了留春留夏,讓她們回來養傷,那屋子我看過,可以凍死人。好人也生病,何況是病人。”

“嗯,還有嗎?”

“公子房裡無人侍候,荷花笨,我也笨。進喜兒哥哥侍候得好,又是小子,總不如丫頭們精細。”林小初說出來這許多話,相當於把眾人都評過。她發覺話多,低頭手摸著衣帶:“留春姐姐和留夏姐姐回來養病,也可以侍候公子,不是一舉兩得。”

“嗯,完了?”

林小初還有話,這次決不抬頭說:“公子打過也罵過,回京前不待見她們,她們可怎麼辦?”楚懷賢品過茶,心想我管她們怎麼辦。對著林小初求情就是一句話:“還有沒有?”

下面居然還有話,林小初抬起黑瞳瞳眸子,裡面幽然似藏無限心事。但是她沒有說,只道:“下次再說。”

還有下次?楚懷賢又要逗樂,當前要交待的就是回京後如何:“回到京裡,家裡是我祖母在,我二叔二嬸在,三叔三嬸在。這是長輩們,要問話可不能這麼回。”房外雪漸深,天色漸暗下來,楚公子房中指點小婢,打迭起一片耐心。

“我二叔房中有公子姑娘在,三叔三嬸去年成親倒沒有孩子。”楚懷賢事世鉅細的說著:“另外還有親戚們不少,常給祖母請安。你要撞到,回話都要小心。別人不象公子我,這樣事事擔待你。”

林小初認真記下來,對著楚懷賢又行一個禮。插一個空兒,頗有希冀地道:“那公子是答應饒恕留春和留夏姐姐了。公子不饒恕她們,她們還怎麼做人?”

“這話你明白就好。”楚懷賢還是沒說答應。林小初變通一下:“暫時不放她們,也送兩床鋪蓋行嗎?這雪象是下一夜,她們不懂事,公子再教訓好了。”

進喜兒進來,送上剛到的書信一封:“京裡二老爺的信。”楚懷賢接過信在手上,對著林小初看一眼,林小初退出去,往自己房裡來。

“荷花,公子答應了,可以送兩床鋪蓋過去。”楚懷賢一個字沒說,林小初權當公子預設。她從廊上過來時,身上是兩件錦襖,還驟然冷得難過。想想冷屋中的人,這日子沒法過。

“哪裡還有鋪蓋?”

“我和你睡一床,把我的鋪蓋給她們去。”

小初說過,荷花就反對:“你床上繡百鳥花草的被子,是前幾天新領的。比我的要好,送我的吧。”小初語凝,荷花最近一說,就是你的種種,都比我的好。

送哪一床都是送,天近傍晚,小初提著燈籠,荷花抱著鋪蓋送去。屋門上鎖,好在窗欄是豎著的,把鋪蓋一床一床塞進去。留春和留夏又感激得哭了一回。辦過此事的林小初和荷花,覺得自己人挺不錯,心情舒暢地回來。

楚懷賢看過信,是二叔催問臘月將至,讓回京裡過年。提筆回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