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飯,荷花坐在榻前和小初說話:“公子讓我只服侍你,別的什麼也不做。小初,你還要對我說不喜歡公子,公子也不喜歡你嗎?”荷花貼近小初耳語,只想獲得第一手資料解好奇和嫉妒心。
“荷花,你相信我。”養傷的人遇到糾纏人,林小初用過鎮靜藥的腦袋還是暈乎乎,全沒有解釋的精力。
荷花撇嘴抱怨:“家裡人都知道了,說別人調戲你,公子為救你,把人打傷送到衙門裡去。公子抱你回來,請醫生熬藥忙個不停,就這你還要瞞我。”
暈乎乎腦袋的林小初大驚不起來,但她在驚奇,在嘴裡慢慢消化荷花的話:“抱我回來?”睜大眼睛驚奇一下;垂下眼斂再消化:“為救我?”再睜大眼睛也能很快明白,不方便說人行刺;最後才是大驚奇:“我是怎麼回來的?”然後人愣了,昨天回來時人還沒有暈,只是喝過藥,人主動想不起來。
荷花開心地看著小初失色,再耳語道:“都想起來了?這會兒沒事對我說說,是幾個人調戲你,公子又是怎麼救你?”林小初只能語凝,公子編的是什麼假話,我得聽過才能對外說,至少要和他一致。
小初到這時,還不知道楚懷賢對左守備說的是,調戲自己的小星。要是知道,不管手臂多痛,人也能驚起來。
喝過藥再睡,一覺醒來是夜裡。睜開眼睛呻吟一聲,榻前就出現楚懷賢高大的身影:“餓了吧?”上午醒一次吃一頓,這晚上才醒第二次。荷花地上又睡著,楚懷賢都不喊她,不讓她睡房裡就得讓留春留夏來一個,寧可讓荷花在房中貪睡吧。楚公子自己服侍林小初。
林小初惶恐不安中,背上被塞一個枕頭,人半歪著墊得舒服。一個手巾把子又送到面前來,楚懷賢給她擦了手臉,含笑端過吃的來。摸一摸還是半溫,是放在暖捂子裡取出來。
“我自己吃,”小初幸好摔的是左手,她伸右手來接筷子,被楚懷賢躲開。噴香飯菜送到楚懷賢嘴邊,飢腸轆轆的林小初只能張口。邊吃邊清醒中,等到吃完,林小初清醒許多,腦子裡轉過若干心思。最後一口湯喝下去,林小初眉開眼笑道謝:“多謝公子。”
這位被人服侍的公子,服侍起人來居然舒服之極。
窗欞輕響一下,帶著花香的風吹進一股。這花香讓林小初精神一振,睡醒沒多久的餘困又消失不少。放回碗筷的楚懷賢端著茶碗過來,既然打算收小初,公子是不避諱地坐在林小初身邊,把手中茶碗給她,再取笑道:“白天睡,夜裡你可怎麼辦?”
“我老實待著不吵你們。”小初對著地上熟睡的荷花看上幾眼,忍不住撲哧一笑。公子走來走去,荷花竟然還沒醒。
楚懷賢也笑看一眼,今夜不覺得荷花不醒有什麼,最多以後不讓她上夜。晚風燻然入房中,公子心情不錯,小初也心情不錯。這心情不錯中,林小初笑眯眯對著公子開了口。
“我想這事情,公子一定有別的說法才是。對我說說,等人問我,我也好回答。”身邊笑靨又如花,昨天淚痕啜泣似是別人。楚懷賢一笑:“就是壞人。”
林小初“哦”上一聲,再接著笑眯眯:“有事請問公子,我欠您的那錢可不可以一筆抵消。”覺得自己做得不壞的林小初等不及傷好再問,我是為誘敵才受傷,至少有些工傷補助費之類的吧。
“當然抵消,”楚懷賢一樂,這丫頭先掂著這個。林小初催促:“那請公子把我的借據還給我。”燭光微明星夜沉沉,楚懷賢斜眼看身邊人,面上急迫期待著。楚懷賢不著急:“明兒還你。”微風花香中伴著小初身上藥香,還有淡淡的幽香。楚懷賢只想坐著,不想動身。
林小初立即失望,垂下眼簾來。楚懷賢只能站起來,那借據好在是放在房中,這就取來給林小初。林小初看過兩遍,長長舒一口氣,從此恢復自由身。順著原折印單手小心折好,再放入枕下,人更眉開眼笑起來。
“喜歡了?”楚懷賢又在她身邊坐下,林小初小心陪笑:“公子您坐開些。”楚懷賢一愣,對著林小初陪笑的面龐,心中不能不明白。明白歸明白,楚懷賢還要取證才行。
“你不欠銀子了,有什麼打算?”絲毫不動步的楚懷賢還坐在林小初身邊,用輕鬆的口吻問出來。林小初小心看看他寬闊的肩膀,他不走單手也推不動他。悄悄往裡面挪動的林小初回答道:“等我好了,還賣花去。”突然臂上一陣劇痛,是碰到斷臂,林小初痛呼一聲冒出冷汗來。
地上的荷花總算是醒了,一骨碌爬起來睡眼惺忪道:“什麼事,有什麼事?”揉著眼睛看到公子只著小衣,和林小初並排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