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當年新麥,”驟然遇到這樣事,林小初和林小意睜大眼睛異口同聲。半個炊餅劈成打來,小初一驚閃過來,正打在小意身上,打得小意哭起來:“你怎麼打人,俺這面是好面。”
生地姐姐出來,門前吵鬧一片,大漢嗓門兒高,正在痛罵:“黑店,髒店,還我一文錢就行了,快賠大爺錢來。”
“大姐姐,他來鬧事,我說還他錢,他一定要賠償。”小初委屈說過,大漢撲過來擂得木頭櫃臺震天響:“誰這麼閒,和你這臭丫頭鬧事,你長得象賽天仙,還是比窯子裡頭牌生得好。”
這分明就是鬧事的了,任誰也能聽出來。小初氣得睫掛淚珠,生地姐姐讓這姐妹進屋去,自己和大漢說話。來到剛一天遇到這晦氣事,轉身的小初還可以聽到身後大漢大罵:“好不好,砸了你家店。”
後面跟的林小意扯扯小初衣襟:“人堆裡那個壞人在。”鋪子門開著,院門是關著,姐妹二人隔著門縫看去,小初憤怒了,孫二海在那裡樂。是他!
門上足吵了半天才平息,生地姐姐重過來安慰小初:“做營生,能遇到這樣人。”小初只憂愁,沒精打采道:“只怕真是來鬧事的。”
“沒事兒,你姐夫是土生土長在這裡,也認識幾個人,等他挑擔子回來,讓他去問問。”生地姐姐剛說過。院門上有人拍門:“大姐,我回來了,家裡出了什麼事,鄰居們到街上尋我告訴我。”
生地姐姐開了門,生地姐夫回來放下擔子,掏出菸袋吸完一袋煙,就往外走:“街上管閒漢的張老廣和我相識,平時賣的錢多,也請他不少,我去問問。”
街上尋到張老廣,身邊卻有人。是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張老廣說:“這是孫二爺。”生地姐夫急得不行,這就說出來。孫二海心中暗笑,清清嗓子開口道:“你們家那姑娘我認識,應該不是這裡人吧?”
“原住幾十裡外楚家田莊上,姐妹兩人無親無眷,就收留在家中。”
“這姑娘我認識,兄弟初見提你一句。她在家裡就不是安分人,走街竄巷賣花,前些日子在楚公子家當丫頭,好好地跑出來,不是拐了主人錢出來吧?”
生地姐夫嚇一跳,擺著雙手道:“這決計沒有。”旁邊的張老廣也問孫二海:“你剛才說哪家的逃婢,就是她?”
“我認識她,知道不是她。不過想想也奇怪,楚家門第不呆,跑到這哥哥家裡賣炊餅。兄弟我多勸一句,要防著她才好。”
孫二海說過,張老廣認為有理:“好地方不呆,咱們這集鎮上算是苦日子,”他也對生地姐夫道:“在你家鬧事的人,我也剛聽說,不是咱這集鎮上人,是外來人。還是自己家裡先找原因的好。”
把生地姐夫打發走,張老廣和孫二海兩個閒漢,只說發財的事情:“這幾天裡,沒有大客人來,想弄幾個也不行。”
“我倒黴,沈大官人身上翻身落馬,進了衙門上下打點才沒挨板子,我現在做事小心的多。”孫二海和張老廣都是幫閒,帶著有錢客人吃喝玩樂,混幾個閒錢,兩個人早就認識。
林小初在房裡怒火中燒,可是有什麼辦法。身上有幾兩銀子,喊小意走?換一個地方賃房也要十幾兩銀。自己不走,孫二海還會再來。
事情至此,林小初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把孫二海這樣人,弄去見官。他怎麼肯放過去?怪就怪自己一出來心情舒暢,放鬆警惕去謝五嬸,想想經過錢媒婆家,她坐在家中只是冷笑,林小初恨不能扎個小人,寫上孫二海和五嬸名字,好好紮上一回。
屋門開啟,小意進來悄聲道:“姐,姐夫回來了,看到我就不是好臉色,拉著大姐姐屋裡說話去了,是不是怪咱們不該和人吵架?”
小初苦笑,這架不是自己要吵的,也不是自己要不吵就能不吵。認定自己帶來這一次的小初也低聲:“小意,你去聽聽,他們不會為著我來吵架吧。”
“當然不會,”小意這樣說就出去,不一會兒苦著臉來;“姐,你說對了,姐夫說你得罪了人,在楚家呆不住才回來躲避,讓大姐姐問你犯了什麼事,大姐姐不信,和他正爭執。”小意問出來:“姐,你得罪了人?”
“噹啷”一聲響,生地姐姐屋裡象摔了東西,心中苦澀的林小初,發現自己見事情不周全的林小初,來到生地姐姐屋門前,勾起手指敲了敲門,再推開。
屋中兩個人手忙腳亂收拾著,卻是爭執中無意碰倒盆架,好在盆中無水,沒有弄溼地上。生地姐夫強推笑容:“小初來了,”生地姐姐疑惑對上小初苦笑的面容,丈夫剛才的話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