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你就多話。”小初攔上一句,荷花愣住才明白過來:“看我糊塗了,你這一路上,算是梁公子的丫頭是不是?你應該睡在梁公子船艙裡。”然後荷花惋惜:“同我睡,咱們還有床。侍候梁公子,要是隻得一張床。你要睡地上了。”
小初裝作聽不到,小意扒著窗戶還在看河水,她是沒聽到。扒著窗戶看一會兒不過癮,趁著姐姐們說話,小意溜到甲板上。
甲板上正收跳板,楚懷賢和樑龍正坐在船艙裡笑。“妓者有情,公子無情。這可怎麼好?”樑龍正說的是剛才芳香送別。
“你忘了前年咱們在京郊,那個什麼院子,也是個紅姑娘,你說要走,她要撞牆。”楚懷賢更好笑,只會過幾次。後來方公子請客,不知是誰叫芳香。來到後聽說楚公子會過,就推給楚懷賢。加上今天,是最後一次。
樑龍正也想起來那次:“只有那次我贏了你,不過把我嚇得,以後再不敢去。”兩個人附掌大笑,無意往窗戶外看,河岸上芳香手執紅色帕子,還在道別。
“甲板上無人,她同誰揮個不停,”樑龍正嘻嘻笑謔,覺得船身搖晃,是船開了。樑龍正先不問自己住處,不錯眼睛看河岸上:“有趣,她會不會一直站著晚上?”
楚懷賢是已經不看,船艙裡火盆熊熊,楚懷賢來時披著雪衣,這就解去正在道:“你們住在我後面那船艙裡,那裡寬敞,兩個人住著剛好。”
“哎唷!”樑龍正突然驚呼一聲,把楚懷賢嚇了一跳。甲板上又響起來小意的尖叫聲:“啊……有人跳河了!”
“紅香樓的芳香,她跳河了。”樑龍正也嚇得魂不附體,手指著窗外驚嚇的道。楚懷賢急步奔出去的,看到船行離岸已經有幾里。船後的河水裡,飄著芳香的一頭黑髮和紅帕子。
林小意驚恐萬狀,跌坐在甲板上只是發抖:“跳河了,”楚懷賢黑了臉,這是訛詐還是勒索情意,眼前救人最要緊。他還是跺腳命人:“快去救。”
人救上來,是淹個半死。放在楚懷賢起坐間裡,申媽媽調理湯水最行,別人救人,她去熬煮薑湯。
珠娘有孕,小意還小。荷花和小初取出自己舊衣過來,楚懷賢和樑龍正避出房來,再黑著臉喊小初:“你出來!你還沒好,不要碰那冷身子人。”
船艙裡只得荷花一個,荷花自嘆命苦,一面給芳香換衣服擦頭髮,一面自說自話:“好好的跳什麼河。公子喜歡小初,不讓她給你換衣服,只得我一個人服侍你,真是的,你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跳河?是公子拋棄你不成,唉,看看你這個傻丫頭,我們公子,怎麼會相得中你。”
衣服換過薑湯送來,一匙一匙灌下去,芳香才微睜星眸“嚶嚀”一聲,船艙裡各人都看到後,芳香“哇”地一聲,又大哭起來。
“這位姑娘,船已靠岸,你可以回去了。”商媽媽也不客氣,這樣人要纏公子,手段從來不少。跟轎來的大茶壺氣急敗壞上來,顧不上公子們在座,先喝罵道:“賤人,你膽子不小!”
進喜兒喝罵他:“你才大膽,做這事情,是你教唆的吧!”大茶壺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倒,與他同時跪到的是,是剛醒來的芳香。
“奴沒有別的意思,實在是活著無趣。一直想著可以自己贖身子,只是怕媽媽後面要找事情。好不容易認識公子,原想請公子做主,我自己掏錢贖身子,不想公子匆匆離去。嗚…。。”芳香一通哭訴,又從衣內取出捆得結實的一個小包袱:“公子們大慈大悲心腸,為我作主,讓我自己贖身子。我本京郊人氏,被拐賣到此。所以看到公子才覺得親切,我還想回京裡尋找父母,請公子們開恩啊。”
哭聲悽慘,樑龍正有些不忍。珠娘身份未定,想起自己前途未知,也陪著落淚。荷花小意都是心酸同情,林小初也有同情,不過她是看戲的成分居多,不是同情心不夠,而是過去妓者也有可憐人,也有可恨人。這位玩這一手,早卻不說,就透著有心機。
楚懷賢冷笑,對進喜兒道:“這是別人的事情,趕下去讓他們自家說去。”第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就是樑龍正,他勸阻道:“楚兄,她象是真傷心。”
陪著傷心的珠娘,身不由已過來楚懷賢面前行禮:“她要自贖身子,養她的媽媽也不吃虧,公子幫她一把,也許她的父母家人,這十幾年裡,正日日夜夜思念她。”
船艙裡悲聲大作,荷花小意也過來求情。楚懷賢面前跪倒這幾個人,林小初不得不跟著過來,剛要跪下,被楚懷賢罵道:“回你船艙裡去,有你什麼事情。這熱鬧好看是不是?”
把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