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自己,就是女蘿草也不願意做,要做參天大樹。這樣一想,公子說喜歡我,他要是能洗心革面,讓他做菟絲花去吧。小初在心裡笑話,藉機把楚懷賢貶低一番。最近找個機會要把楚懷賢貶低一回,林小初走不了,就這樣來出氣。
回來的馬車裡,荷花抓著小初,眼裡滿是羨慕:“怎麼想起來自己有塊地?”小初不知道如何說,最早追溯到到楚家別院裡偷花。當時對著那一樹白玉花流口水,曾想過自己有這麼一塊,天天有花摘該有多好。
就是帶著小意走,小初唯一要做的,也是有一大片花供自己賣。她在心中低語,心中有夢,此時就做起來。這才不再猶豫不決,算過自己的錢,和芳香重提舊話。
“我爹孃要來,也有活兒做了。”荷花歡天喜地,想到這一點上。小初也笑,她也想過,荷花爹孃來做,有把子力氣又放心可靠。“讓人託話回家去,”小初說過,荷花苦著臉:“這個要託你和公子說才行,我和別人都不熟悉。”小初一笑,答應下來。
回來見過楚懷賢,三個人回房去。院門口遇到小丫頭雪桂,取笑道:“主子不是主子,丫頭不是丫頭的,你們回來了?”小初沒理她,這也是往二老爺面前去的機靈人。此時二老爺春風拂著,要是公子刮北風,她還經受得住?
小初想起來,公子象是隻和我過不去,房裡這些傳話的丫頭、媽媽們,他就能忍得很。回房中和小意坐在榻上商議:“這一部分錢是小意的。”小意提的意見與這個無關:“姐,買田的錢有了,僱人買種子的錢哪裡來?”
神神秘秘地一笑,林小初道:“這個會有的。”小意就不再問,又去寫她的字了。
楚懷賢在書房裡坐著的時候,小初又跑過來。聽過楚懷賢對著林小初一通打量:“你說的是真話?”
“是,”林小初坦然相告:“我看過賣身契,只寫賣身,沒寫不能做營生。”楚懷賢弄不明白小初的心思,試探問道:“要我幫忙?”
林小初這才托出實話:“買那塊地,不勞煩公子;以後拿宮廷供奉,也不勞煩公子。不過眼下想問公子,覺得這營生如何?”楚懷賢手撐在桌上道:“你是何意?”
小初曲膝行個禮:“京裡大好,我願久呆。不過當人丫頭,公子知道我心裡悶氣。與秦大娘子合夥弄這塊地,是我素來喜歡的花花草草,只是錢上缺著不少,敢問公子願意入一股嗎?”
楚懷賢只有一個疑問:“你來找我,就是為錢?”象是覺得這氣氛太沉悶,小初露出笑容:“因為那塊地,在公子名下。”楚懷賢一拍額頭:“你說的是三姑太太管的那片地。”小初給他一個你總算明白了的笑容。楚懷賢眸中一抹神思斂過,微微而笑:“你要我為你出面?”
小初陪笑:“為公子。”
楚懷賢不承認:“三姑太太一向管得好,你別尋一塊地吧。對了,你想好了再來對我說,要是弄得好,我就出錢。”面前這個站著的丫頭,秀眉中不再是前些天的憂愁。楚懷賢調侃道:‘你不哭了?”
象所有提起難為情事情一樣,小初抿一抿嘴唇,把這難為情抿進唇角,對楚懷賢道:“我哭過了,再不會哭。”楚懷賢在她身上認真看幾眼,笑容漫漫:“隨你哭還是笑,去吧,再尋一塊地種你的花。”
“就這塊最好,近林子又有泉水,而且地也肥。”小初不肯讓步:“再說我知道公子,對三姑太太不滿。”小初說得流利之極,楚懷賢想拉下臉來,又無奈問她:“你怎麼知道?眼睛忒尖。”
見他並不生氣,小初笑眉笑眼:“三姑太太總見二老爺,要把表姑娘許給你。”楚懷賢鼻子裡哼一聲,還不是許給我,是要賴給我。那還是兩年前的事情,楚懷賢去給三姑太太拜年,房中單獨只有他和繡媛兩人,繡媛含羞訴說情意,三姑太太從外面闖進來……幸好反被楚懷賢用話將住,這才得已脫身。
楚少傅並沒有姐妹,三姑太太是表親。楚懷賢自此再也不登三姑太太的門,這事兒小初不知道,不過楚懷賢眉梢眼角的不喜歡,還是能看出來。以後楚大公子對男女在一起更加註意,難得遇上林小初有點兒喜歡,偏偏又是心裡逃得遠。小初要是知道,一定要怪自己,當了這難得的一人。
“那塊地,不是不能給你。不過我也實話實說,我為什麼要單獨抬舉你?”楚懷賢問這話時笑容多多,林小初嫣然含笑:“總比還留在三姑太太手中好吧。”楚懷賢覺得自己可以明白:“是表姑娘又衝撞了你是吧?”
“表姑娘是姑娘,對丫頭談不上衝撞,”小初只是不屑:“只是覺得她對丫頭,就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