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初,你哭什麼?”楚懷賢倒悠閒了,走上兩步在一塊平展的石頭上坐下,招手命小初站在身前,很是輕鬆地問她。小初勉強擠出笑容:“我,病中憂思,我,病人愁緒……”
楚懷賢一笑,羽衣飄逸襯上笑容,頗似臨水仙人。這仙人說出話來,卻能打碎凡人小初的乾巴巴笑語:“沒逃掉,所以哭?”笑容滿面中眸子突然變冷,針尖一樣對著林小初。
這樣的公子挺嚇人!林小初退了半步,倔強地抬起頭與他對視:“不是!”這斬釘截鐵的話語說出來,小初自己也嚇一跳。趕快看這笑面虎兒的臉色,楚懷賢又是輕輕一笑,笑容中全是瞭然。象是在說,你想什麼,我知道。
小初默然低下頭,再次乾巴巴地道:“剛才遇到表姑娘堂姑娘,說我偷懶裝病。”楚懷賢笑帶揶揄:“不必理!”小初突然憤怒了:“為什麼你要這樣做!”遇上楚懷賢冷冷的眼眸,林小初一下子沮喪的沒了脾氣,聲音放低似輕語:“為什麼?”
“我喜歡你,”楚懷賢說出來,對上小初迷惑的眸子,感覺人被紮了一下,又接上一句:“多少有點兒喜歡。”對一個丫頭,楚公子覺得表白是種滑稽。再說這喜歡也僅限於小初是個丫頭的身份,並沒有再多。
小初平靜的接受這件事,她早就知道。楚懷賢拍拍身邊:“坐。”小初坐到離他有幾步的一個石頭上道:“我是春天的花還是秋天的花?”楚懷賢不明白:“什麼?”
“這也不明白?”林小初決定好好嘲弄一下,難得這是一個機會。她手指對面烏壓壓中:“晚上看不到,白天那是一片花架子。公子說喜歡約,真是不敢當。”楚懷賢哼了一聲。
“就象您春天看桃花,到了冬天你會看桃樹嗎?”小初狡黠地道:“白雪樹上光禿禿桃林一大片,無梅花之香,也無梅花之豔,你會去看嗎?”楚懷賢慢條斯理:“你比得不錯,到了冬天我不看你就是。”
小初氣結,楚懷賢猛地轉過頭來,變得嚴厲:“把你慣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應該怎樣對我說話?難道你不知道!”小初低下頭,這就表示知道。
“我喜歡你,所以想留你,至於你不同意,那你再想想。”楚懷賢還是自負:“我不會強迫別人,也沒有遇到什麼人值得我強迫。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你能嫁個什麼人,販夫還是走卒?”
林小初被激怒:“我一定嫁個好人!”楚懷賢淡淡地道:“哦,真不錯。不過眼下,你是賣身的丫頭。我只問你,你願意在我房中,還是願意去別處?或者去二老爺手下。”林小初恨恨:“說到這個,我就服軟。二老爺對我恨之入骨,我不想掉層皮。”
楚懷賢斜睨小初:“祖母喜歡上你了,我說你是為了護我,才把手摔傷。看看我,都想到了吧?”楚老夫人?小初喃喃:“難怪讓人來看我。”她揮一揮手臂,上面傷痕早就好了,而且也沒有留太深的疤痕,淡淡地象是過不幾個月,就可以消失。
“外面事情沒有弄明,呆在家裡最安全。”楚懷賢語重心長,小初這才想起來,剛才她哭糊塗了。好奇地道:“是有人要陷害小王爺是嗎?”楚懷賢嘴角又緊一緊,道:“說話要當心。”
小初笑自己一下,又問道:“幾時能查出來,我就可以出門了吧?”楚懷賢好笑:“你不是個貪玩的人,總想著出門會誰?”然後鄭重警告:“你跑得再快,沒有各省行文下的快吧?再跑一次,就不客氣!”
“要是不跑,有哪些客氣?”小初今天發現逗一逗楚懷賢也象是不錯。楚懷賢想想道:“覺得累是不是,把荷花撥到你手下聽你使喚,一個月你可以多出去逛幾天。”小初眼睛一亮,楚懷賢笑罵:“野丫頭,只想著往外面去。”
小初沒理會他罵,自己盤算過,又加一句:“公子使喚的人多,要是我有事,可以多出去幾天。”楚懷賢又起疑心:“你又想如何?”林小初綻開笑臉:“貪玩,我就是貪玩。”
再回房去,小初不理會丫頭們的怪相,又要說拐著公子外面坐半天。小意和荷花等小初吃飯,看到小初心情變好,人人皆大歡喜。吃過飯,冬染難得跑來坐著,東閒西拉一會兒,才格格笑著告訴荷花:“公子說了,以後你歸小初使喚。”荷花愣在當地,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大鴨蛋。
第二天果然有管事的媽媽來說過,小初迎上眾人眼光是泰然自若,不自在的只有荷花。小意和姐姐回來,告訴她:“她們眼紅的,才是好。”小初大樂,覺得小意在這鶯妒燕愁中,也覺得一些東西。
荷花不自在足有兩天,過了兩天她也隨遇而安。跟著小初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