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請出家法打了她,”一直同情湘芷的小初又是一驚:“為什麼打她?”
楚懷賢納悶兒:“她挑唆話兒,又挑唆你,難道不該打。雖然我請祖母處置她,並沒有說上你,不過我心裡清楚她對你學的話是不是?”
小初低眉不語,楚懷賢繼續再道:“二妹今天跟著祖母睡,祖母生氣,說二叔二嬸再怎麼鬧她不管,就是不許再把二妹拉進去。”小初默然聽完,往自己床榻上去。
楚懷賢站起來走一步,伸手攥住小初的手臂:“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會委屈你。”小初憤然回身:“我不願意!我說過多少次!以後再問我,還是這句話回你!”看看張姨娘,小初覺得這就是活生生的鏡子。張姨娘她一開始就這樣不好嗎?難道二夫人就全好?這也是一里一里的事情攆到這樣地步。人,是會被環境改變的!
那面上的憤憤然讓楚懷賢也想生氣,他鬆開手,冷冷坐下來:“這事兒先不提!喊你上夜是問你,下午你的話我不明白,把你的打算細細說來我聽。”
林小初重回床前椅子上坐下來,說話以前先用手揉揉自己面頰,讓自己先開心些。楚懷賢問道:“這是什麼怪樣子?”林小初已經不生氣了,見楚懷賢依然板著臉,對他做一個鬼臉兒:“求人的人,都是要等人不生氣的時候才說事情。”
楚懷賢給小初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我喜歡著呢,你說吧。”小初把他弄生氣了,自己有了笑容:“就是銀子錢存在錢莊裡,那地我給公子寫一個契約。總不能我做了這嫁衣裳,半點兒都沒有我的吧?”
楚懷賢打了一個哈欠:“等我想想再對你說。”小初就知道是這樣,站起來賭氣往自己床榻去。楚懷賢又喊住她:“錢你先存,地契再說。我想得慢,或許一年兩年,或許十年八年。”小初“嘰”地一聲笑,回身道:“怎麼不說想一輩子?”楚懷賢慢慢吞吞地道:“你要我想一輩子,哼,憑什麼!”
說過話這下子各自都安生,公子睡他的,小初睡她的。小小燭臺上紅燭閃一下時,小初翻個身子,心裡想著二老爺家裡亂的,不相干的人聽著都心煩。
丫頭們出門的衣服拿到手,出門的固然喜歡,不出門的也一樣要來看。同一個房中的丫頭們是頭天看過,第二天老夫人的丫頭、二夫人的丫頭,也來幾個要看看。大家平時相熟,夏綠自己衣服拿出來,也讓別人都看出來看。
小初回房去取,身後跟上一個丫頭,這是張姨娘身邊的丫頭蘭竹。上午荷花多不在房裡,她有時候跟小初,有時候秋白也使喚她。蘭竹見兩邊無人,悄聲飛快道:“我們姨娘說,為對你傳話吃了苦,她心裡不後悔。”這話讓小初直想暴跳,又還要打起精神堆出笑容道:“替我問候姨娘。”
這位姨娘張氏實實的心機深,不過初一接觸,就讓人覺得她心思如海。明明是她起意挑唆,被二夫人知道罰跪。要是別人也許會慚愧會害怕,哪怕不認帳呢,也至少先想想自己對不對吧。張姨娘倒好,順手又推到小初這裡來,象是為小初才被罰。林小初心想,我實在是當不起!
取過衣服來給大家看,有些人看過就回去。二夫人房中的留喜同夏綠好,這就留下來多坐一時。丫頭們藉著這聚在一起,品評過衣服就說主人的閒話。是冬染這嘴快的人先問出來:“留喜,二夫人好些了?”
留喜看看只有冬染和夏綠在,這才低聲道:“昨兒隨著大姑娘,也是跟著老夫人睡。早上要理家,這才回房去。到房裡理兩件事情,就說頭痛睡下來。及至睡下來,又說不能丟下家務事。”留喜伸一伸舌頭再壓低聲音:“她怕自己病得不能動,張姨娘又要上來。”
冬染和夏綠對著笑,留喜再道:“張姨娘昨天跪得暈過去,今天居然還能來侍疾。二夫人一看到她就要罵,張姨娘又暈了,這才回房去養病。”夏綠也難得饒舌一回:“明天就可以稱病不用來了吧?”留喜撇嘴:“才不是這樣,明天她一定好好的又來。”冬染更是笑:“難道養病不好?”留喜抿著嘴兒一笑:“人家不是要養病,人家是要幫著二夫人管家。”
小初在屋裡收拾,輕手輕腳就沒有被留喜聽到。外面語聲可聞,小初走近門簾邊來聽,夏綠看到,對她使個眼色讓她別出來,再問留喜道:“這是幾時的事情?”留喜嘆道:“說是去年就有了的事情。二夫人常說自己辛苦,二老爺就說讓張姨娘來幫忙。”冬染一語中的:“老夫人怎麼肯?就是公子也不肯。”留喜點點頭:“今年公子管了不少,二老爺和二夫人吵來著,說她要是早讓張姨娘幫一把,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二夫人反過來也說二老爺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