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帶笑道:“你外面去賞花,我請了人家裡賞花。”黃小侯爺樂著道:“好,你有約,我在外面就不想你。”
說著報名字:“懷賢一個,馮勝一個,古向樸一個,小國舅請不請他呢?”黃小侯爺正猶豫著,施氏聽著面色不豫:“小國舅這名字,你還是少喊。他姐姐肖妃並不是中宮,張家才是正牌子的國丈和國舅。”
黃小侯爺也毛了,轉臉道:“朋友間隨便喊喊罷了,這有什麼。不能因為你姑姑和肖妃不和,我也要和小國舅不好。”施氏勉強一笑:“隨便你去。”黃小侯爺讓人取來衣服換了要走時,回身又帶笑道:“你們賞花,懷賢的那一位,你們帶不帶?”
“不帶!”施氏說這個她要來火:“你休再對我提,這京裡的名媛他不娶,一個丫頭擺房裡。他丟得起這人,我們丟不起。今天十六公主也來,丫頭坐中間,你覺得象話嗎?”黃小侯爺碰了個沒趣,強笑道:“我不過是朋友面上儘儘心,她正有孕,也未必來。”施氏冷笑拂袖:“你當我們是你,歌妓也能坐你們中間,舞妓也能坐你們中間,方便爺們好摸一把。”
黃小侯爺變了臉:“你!這是什麼話。”往丫頭臉上看看,見到有唇邊一彎似笑非笑的,黃小侯爺要罵了:“滾出去!”施氏見他變臉,自己撲哧一笑迎著走了一步:“快去吧,大國舅小國舅都在外面候著你呢。”
黃小侯爺轉為笑容,手提著摺扇自吹一下道:“我們家幾代功勳,他們當然要候著我。”然後告訴施氏:“就是懷賢難說話的人,打又打不過他,今天小國舅要出來,讓他們再比試比試。”說著出去,施氏在房中對著丫頭們笑:“難說話?我看也不難。要是難說話,怎麼娶一個丫頭。”
出了門,黃小侯爺問跟班兒:“把客人請到,有不來的說我打上門去,再有不怕打,告訴他羞死個人,花開了不賞在家窩著象離不開老婆。”再問就是:“今年的魁首是哪一家,我定要會會她。”
“是含春樓上的一對姐妹,”跟班兒說過,黃小侯爺以手叩額:“看我這記性,有人對我說過。”然後揚摺扇:“往她們家去。”
客人不一會兒就到,只有楚懷賢和小國舅沒有到。兩個魁首站著擺酒,馮勝看梅花盞兒:“五個杯子正好是梅開五瓣,懷賢不來也還罷了,小國舅不來,一定是哪裡又惹事了。”正說著,楚懷賢進來:“我不來也罷了,那我還走吧。”馮勝笑著推杯過來:“喝乾了這一罈子,就放你走。”楚懷賢正問:“小國舅又和誰幹了一架?”身邊兩個魁首欠身子陪笑:“幾位爺,我們姐妹得出去一下,是不得不溥衍的客,請爺們擔待。”
“什麼客叫不得不溥衍?”馮勝不肯:“說個清楚再走。”黃小侯爺笑罵:“你沒吃酒怎麼也發上瘋了,這些妓者反正只認銀子,我今天不多給錢,所以她們有不得不溥衍的客。”
這幾個是京裡有名的貴公子,而且不是草包那種。兩個魁首嚇得跪下來:“是鐘山王府的小王爺。”黃小侯爺幾個人迅速在楚懷賢臉上掃過,馮勝搶著對兩個魁首道:“說是小趙王爺呢,本該讓你們去,不過你們要問的,是這位楚公子。”
楚懷賢一揮手:“去吧,見了他不必提我。”兩個魁首道謝過出去,古向樸笑問楚懷賢:“說你們兩個人不好,一直到如今不變?”馮勝對著楚懷賢努嘴兒,臉向著大家說話:“說給房裡那位添過箱,怎麼能不好?”三個人拍手大樂:“就為添了箱,才更不好。”楚懷賢泰然自若:“他送來了,我怎好不要。談不上辜負他的心意,可憐那抬東西的人回去也要抬著。”
房裡一片大笑聲,房外走進來小國舅。因為其人張揚,姓肖又名字有一個國字,大家說:“比正牌子國舅還要張揚,不過不是正的,只能是個小國舅。”從此喊他小國舅。
“抬什麼?我不來你們就興頭上了。”小國舅從來大大咧咧,進來先亮一亮手臂給人看傷:“別笑話,這不是和人又打架了,是前天和大國舅去打獵,他笑話我不能騎射,我射給他看時不防樹枝子颳了一下。”
楚懷賢微微一笑,張皇后的兩個弟弟,也是弓馬嫻熟的人。
小國舅用沒傷的手“嘩啦”拉開一把梨木椅子,坐下來就開罵:“我丟了這場人,有幾天沒出來。”再罵大國舅的跟從人:“個頂個的比我的人強,虧他哪裡弄來這些功夫好的人,我才來時,門口遇到小趙王爺的兩個隨從,大國舅的人,已經不亞於小趙王爺的雄兵。他又不上戰場不打仗,要這些隨從做什麼!我呸!”
楚懷賢心中一動,當然是有用。
黃小侯爺是主人,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