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偷了東西。”
“偷東西?”小初不相信,玉照、香生與別人不同,小初是知道的。她們能偷什麼東西:“偷的什麼?”春水不說話,冬染強笑著:“是公子的東西吧。”這兩個人也說不明白。小初立即明白外面尖叫聲是怎麼來了:“公子在打人?讓他不要打,要問過母親才行。”
這兩個人,到底是楚夫人給的。
房中為小初安靜,楚懷賢才讓人安好了幾道幃幄。春水把幃幄放下來,回來笑容自然一些:“公子心中有數。”小初對冬染道:“你應該知道,公子打人可以嚇死看的人。”冬染忍不住一笑:“你睡吧,別管她。”
房外楚懷賢正在雨中咆哮,雨點如驚馬,再加上房門被夏綠關上,幃幄又放下。小初在房裡是沒有聽到。
“這是哪裡來的!”楚懷賢氣瘋了,舉著手中玉照的荷包狂問,人在暴怒中。他在雨中淋著,夏綠舉個傘過來,被楚懷賢一把奪過來扔了,再次回頭怒吼面前跪著的玉照:“說,誰給你傳的這東西!”
雨水如瓢潑一般,把楚懷賢打個溼透,雨中的玉照也是一樣的溼淋淋。她身上薄薄的衫子貼在身上,可以看得見那身子在顫抖:“不,不是我!”凍得無血色的嘴唇裡吐出來的話,也是微弱無力的。
香生悄悄的,無聲無息地溜了出去。
奶媽在廊上看著嘆氣:“這個丫頭,這就算毀了。”夏綠見公子發這樣大的脾氣,又因為雨勢大風大有些冷。貼近奶媽小聲問:“您是怎麼發現她帶著這個東西的?”奶媽在她額頭上一指:“我上了年紀,所以能知道。”
說過唸佛:“菩薩吶,這丫頭真是毒蛇心腸。少夫人肚子裡,可是公子的第一個孩子。”
雨聲更大,楚懷賢問了又問,氣急攻心中,飛起一腳踢倒了玉照,廊上丫頭媽媽們看得清楚,緊接著楚懷賢又是一腳,重重地踏在玉照的胸脯上。
他眼中懷恨,象是這一腳不把玉照踏死,他心裡就不舒服。雨水迷離中,也是清楚可以看到玉照一口鮮血噴出來,然後倒在了地上。
“媽呀,”夏綠嚇得往奶媽懷裡一鑽:“我的媽呀,她死了沒?”這個亂勁兒上,奶媽把夏綠推開,不顧雨大,奔過去跪在雨水中求楚懷賢:“交給夫人處置最好。哥兒呀,你手裡有證物,你不能私下打殺了她。”
玉照在泥濘裡,動動手腳睜開眼,看著似只有出氣而沒有進氣的人了。楚懷賢這一腳,踩斷了她的骨頭。但是暴怒的楚大公子,依然是想到母親,臨時腳下留了情。這個人該死!讓母親去收拾她。
“住手!”楚夫人匆匆而來,也是淋了一身的雨水。丫頭在後面打著傘,楚夫人俯身看過玉照的可憐樣子,對著楚懷賢也暴怒了:“孽障!咱們家無故,從不虐殺家奴!你為的是什麼?今天不說清楚,一定不放過去!”
楚懷賢心疼地道:“母親,”他淋溼地髮絲搭在額頭上,把手中的荷包呈給楚夫人:“您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楚夫人接在手中,放在鼻端一聞,立即大驚失色了,神色驚訝地對著楚懷賢道:“這,有身子的人不能聞這個!”楚懷賢一指玉照,還是痛心地樣子:“您問她!是她身上搜出來的。”楚夫人大怒再看向玉照,玉照倒在泥濘中,嘴裡喘息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鮮血,倒是又吐出來兩口。
那血嫣紅,轉眼間就被雨水沖淡了。
“把她帶走,讓人治傷,等她好了好好審,哪個大膽傳這東西進二門的,聰明的就自己來說。要是等查出來,”楚夫人頭上一把油紙傘,壓根兒就擋不住雨。她髮絲半被打溼,衣服也溼了一邊裙子。站在雨中的楚夫人,面色冷冷雖無兒子面上的狂怒,熟悉她的人,卻不能忽視楚夫人眼中的寒冷之色。
可以凍死人!
把玉照讓人抬走,楚夫人把手中證物交給身後丫頭,對著衣著盡溼的兒子有些歉疚,關切地道:“讓人備熱水,你去洗洗,再把衣服換了,受了風寒要過給人的。”
楚懷賢依言離去,楚夫人在雨中猶豫不決後,邁步往楚懷賢房中來。小初在房中正亂猜,猜測玉照如何?再猜測楚懷賢如何發落玉照。最讓小初頭疼的,是回想起來楚懷賢這個貴族子弟,打起家人來是毫不留情的。
過去的家庭裡,也是有家暴的!而且相較於現代,合理合法的較多。
正亂想著,聽到腳步聲輕響,小初坐直身子,卻聽出來這不是楚懷賢的腳步聲。楚懷賢走路小初聽得熟悉,是有他自己的步子聲響。
幃幄拉開,半溼了衣衫的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