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龔苗兒小聲笑道:“是不是小初纏住了腳?”進喜兒想瞪眼睛,又忍俊不禁笑開來:“你就胡說吧!以後不想來了。”
龔苗兒趕快順著上來問道:“我是來回公子,下個月是五月,這端午節的花草供奉,我想往宮裡送行不行?”進喜兒皮笑肉不笑:“我不知道,你以為你的鋪子,公子點頭了嗎?”龔苗兒皮著臉道:“少夫人是點了頭的。”進喜兒繼續笑得不中看:“那龔掌櫃的您,去找少夫人問問。”
“你幫我找出來,我自己去問。”龔苗兒涎著臉笑,進喜兒也笑了:“我沒這能耐,我請不出來。”龔苗兒不放他走:“你告訴少夫人,我還有孝敬給她,請她老人家賞個臉兒出來一次也罷。”
進喜兒拿這個老生意人沒辦法,實打實地噎了龔苗兒一句:“你以為公子在乎你這點兒孝敬!”龔苗兒毫不氣餒,接上道:“少夫人她或許賞臉。”進喜兒曬笑道:“公子不在乎,少夫人就出來。”龔苗兒嘿嘿笑:“你也知道小初什麼性子,她是聽人話的人?”
這話讓進喜兒實實在在想了一下,再對龔苗兒斬釘截鐵地道:“現在和以前不同了,公子不發話,她也沒辦法。”龔苗兒也實實在在了,是實實在在地嘆口氣,從手裡掏出銀包給進喜兒塞過去。進喜兒看不上,又沒有弄明白楚懷賢對這件事情的意思,就不肯要。龔苗兒出來,在門外樹下解下自己繫著的馬車,對著旁邊一排排官轎,和氣派比自己大的馬車看看,發自內心地呼籲了一下:“小初這有頭沒尾的丫頭不出來,塞銀子也沒有人收!”
龔掌櫃的很是感慨,然後無限盼著林小初趕快露個臉兒。要知道雖然兇了點兒,可是作用還是很大的。
車行了三條街,路口突然出現了幾個人,馬車收勢不住,眼看著就要撞到人身上。龔苗兒嘴裡打著唿哨,急出一身汗來。這身汗剛出現在身上,龔苗兒突然不急了,他怒睜了雙目,也不勒馬了,筆直對著這幾個人看去。
那幾個人在馬將至時,輕輕一跳一側。馬居然順勢,也慢慢停了下來。
“好險……”當事人沒說什麼,兩邊的路人,商鋪裡的人,齊齊喊出了聲。差一點兒,就血濺當街,馬踏活人了。
人還在,理當喜歡。而當街站著的這兩排,一排是幾個行人,都是衣料不錯的衣裳,都是長袍,看起來不似短打的跑腿漢子;而另一面這輛馬車上坐著的趕車人,就更奇怪。他的馬車雖沒有碰到人,他也應該下來和氣幾句才是。這一位不是!
趕車的龔苗兒眼睛本來不大不小,現在瞪成豹子眼,而且還在竭力往外面瞪著;老實生意人、狡猾生意人的嘴臉全都不在,身上臉上是一身的氣勢,這氣勢不是力拔泰山兮的將軍、也不是出將入相的威嚴。而是一身的殺氣。讓旁邊的人看著,四月天裡覺得毛骨悚然的殺氣。
所有看的人只有一個想法,這兩撥子人,是百年的仇人吧?
猜對了一半,這兩撥人不是百年的仇人,是十年的仇人!
“你,要出頭混了?”冷冷對著龔苗兒說話的人,是如臨大敵。龔苗兒紅著眼睛,壓著胸中騰騰而起的仇恨,剋制自己淡然回話:“是啊。”因為過於壓抑了,這聲音冷靜中,顯得有些顫抖。
雙方對峙著,趕馬車的坐著不動,龔苗兒似能這地面兒上穩坐如家中;站著的人象是腿痠了,幾個人恨恨地挪動腳步,從龔苗兒身邊一一走開。就身子走開時,眼光也是與龔苗兒膠著在一起。龔苗兒是坐著,也轉動頭頸,把膠著的眼光一直纏到他們到人流中不見。這才格格的咬著牙。京裡地面雖不小,還是能遇到熟人的!
格格咬牙聲中,龔苗兒趕著車慢慢過了一條街,見人不多,突然仰天猛地張口,想要大呼又忍住。在心裡狂嘶了一聲,小初你這個死丫頭,從此不見人了不成!臭丫頭!
無精打采的龔苗兒回了家,對桃兒垂頭喪氣:“小初要是不出來,有些事兒不好辦。”桃兒低頭道:“我再去試試,她們要肯收銀子,又好辦一些。”龔苗兒苦笑著:“是啊,沒有這臭丫頭,銀子都送不出去。你再跑一趟吧,明兒我也去,我們分頭去找,哪怕見不到她,遞個話兒也行。”
第二天,桃兒去往角門裡找人託話給小初,龔苗兒去往楚懷賢的書房裡候著。進喜兒抱著一疊子信對他笑笑,進到二門裡回話。楚懷賢正在廊下看鳥兒喝水,進喜兒把話一一回過,果然如他所料,楚懷賢是不把龔苗兒放在心上:“告訴他我這幾天不出去,少夫人不必見了。”進喜兒聽過,出去告訴龔苗兒不提。
院外又走進來一個守門的媽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