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個月亮的日子,小初過得比以前輕鬆。鄒太醫一樣地來,楚少夫人再也沒有出房門兒。這九個月亮的日子裡,一飲一食一藥一衣,楚家都照顧著她。
“這是第九個了,”二月十八的晚上,小初對夏綠道。夏綠哄她去睡:“睡醒了,就可以看到公子。”小初再看月亮,十五才過兩天,滿月又大又潔,她仰視著這圓月,對夏綠慢慢笑道:“我等著他。”
夏綠不再催,天天吃的安神藥,不過一會兒小初就閉上眼眸入睡。夏綠和冬染把小初搬到床上去,及至放好兩個人對視一笑:“這事兒還是要公子來最好。”楚少夫人雖然輕飄飄沒有四兩肉兒,兩個同樣嬌生慣養的丫頭搬弄她,還是一樣的吃力。
上午考場開,進考場沒有帶家人侍候的。進喜兒和跟三老爺的人在外面接三老爺和楚懷賢。見他們自己挎著考籃出來,接過來請他們上馬,奉著一路回家裡來。
考場裡雖然事事不方便,愛整潔的楚懷賢出來前,還是把自己收拾得很乾淨。是他一向愛穿的藍色繡黃色嫩竹的長衫,玉板帶上換了一塊透雕團花玉佩。玉佩也有替換的,這是母親楚夫人想的周到,知道兒子是個愛修飾的人。
從考場裡出來衣著不整,這事兒肯定不是楚大公子能幹的出來的。
進喜兒近前第一句附耳道:“少夫人好。”楚懷賢提著的心立即就鬆下來,上馬後心急如焚,手執過馬鞭子就一句話:“走。”
四、五個跟公子的人都是快馬跟上,楚三老爺在後面喊了一聲:“著的是什麼急。”這主僕已經不見,消失在人流中。
楚家車水馬龍,和楚懷賢下科場那天一樣人多。見楚大公子神清氣爽門前下馬,人如秀竹般挺拔著進來,最前面的人迎上來拱手:“公子此科一定得意,不才大膽,請公子手稿一觀。”
楚懷賢急著見家人見小初,還是笑吟吟地停下腳步,拱一拱手從容不迫地道:“等我見過父親,再來會各位大人。”
“公子請,看公子神色,此科一定是老成龍頭。”身後的話說了又說,楚懷賢含笑一一招呼,邁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