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著眼睛看楚懷賢。楚懷賢還沒有說話,楚老夫人先哼一聲:“丟了筆?真是好樣的。”二夫人笑眯眯道:“母親,他小呢,不是丟東就是丟西。”楚懷德就只縮著頭不說話。
楚懷賢漫不經心開了口:“怎麼又丟筆了?”楚懷德停頓一下,再小聲道:“學裡打架,把我的筆拿去打人,我躲在一旁,就再也找不到。”二夫人大驚,這一家子的人,除了二老爺,沒有一個人會和楚懷德多說一句話。
張姨娘進門,楚老夫人相當的不喜歡她。她是小門小戶,又先有了身孕進的門,老夫人就此不喜歡她。楚懷賢不喜歡,是和二老爺有矛盾,因此恨屋及烏,除了湘芷對外,個個不喜歡。此時楚懷賢和楚懷德說話,不由得二夫人吃驚。
楚老夫人聽過楚懷德的話,納悶地道:“學裡為什麼打架?”楚懷德剛道:“是劉興的兒子和別人打架,說差事分得不均……。”二夫人變色,把話頭截下來:“你這孩子,哪一家沒有些子亂七八糟的話。”楚懷德聽嫡母說過,就此低頭閉嘴。楚懷賢淡淡又提起來:“劉興不是跟著小初的人,他兒子鬧什麼?”二夫人乾瞪眼,楚懷德對二夫人看看不說話。二夫人氣極罵道:“有話就說,看我做什麼?”楚懷德眼睛對二夫人瞍了瞍,這才說出來:“是張成家的兒子先罵劉興的兒子,說他搶了差事。”
二夫人心裡忽忽的跳,劉興家的是她安插到小初身邊,本來應該去的,當然是閒著的張成家的。她正在心慌,聽楚老夫人淡淡地道:“學裡只有德公子一個人在吧?怎麼家人的孩子倒打起來。”二夫人慌亂中急忙道:“母親,是這樣的……。”楚懷賢又很是隨意地接上一句:“我以前在學裡時,可沒有這麼過。”
這下子就細細地審起來,楚懷德也就細細地說:“張成家的說劉興的家的差事多,再管大哥外面的事情,說劉興家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二夫人急得頭上都冒汗,對著女兒只是看。湘芷姑娘低頭不說話,母親到這時候,才會想起來大哥這個人並不好惹。以前大哥從不和弟弟說話,今天和他說,肯定不一般。
這樣審過,楚老夫人沒有說話,楚懷賢對楚懷德溫和問起學業:“先生好不好?教的什麼你聽不聽得懂?”楚懷德就老實地縮著頭說過,最後突然冒出來一句:“大哥的筆給我幾支好不好?我用的筆就是新的,都象是禿的。”二夫人恨得直想上去罵他幾句,又礙著眾人都在座,她沒有辦法。
三夫人“嗤”地一笑:“二嫂,你虧待德公子?這可是你兒子。”二夫人心頭的火一下子被點起,驟然對楚懷德冷眼道:“是誰教你說的這話!”楚懷德立即跪在地上對著二夫人叩頭:“母親我錯了,下次大哥問我,我也不敢說了。”
三夫人毫不掩飾的笑出聲:“二嫂,你兒子錯在哪裡?”二夫人對著楚老夫人看看,見她不說話,心裡更是發虛。還是楚懷賢幫了一句,對楚懷德道:“你出去吧,筆我讓人給你送去,以後缺什麼,你只管說。”
楚懷德如得大赦,一徑就跑出去。回到房中把話學給張姨娘聽:“我就是這樣說的。”張姨娘抿著嘴兒笑:“老夫人可有罵你?”楚懷德搖頭,小小年紀就咬牙切齒:“那女人急得眼淚都要出來,只要大哥肯理我,她再急也沒有用。”說的這女人就是指二夫人。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恨意,也是二夫人平時逼迫太過的原因。
這樣鬧過,二夫人丟了大人。她回到房中很是煩悶:“今天是怎麼了?”家裡一向是由二老爺和二夫人說了算,楚大公子鬧彆扭,也不管這樣的事情。今天楚懷賢這樣,讓楚二夫人很納悶。
第二天更是離譜,楚懷賢給了楚懷德一盒子筆,又當著老夫人的面聽他背了一段書。楚老夫人難得賞了楚懷德一些錢。楚二夫人回來正在煩悶,聽著丫頭來悄悄回話:“張姨娘和公子房中的小初在一起。”二夫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她!
九月天氣漸轉涼,房裡的人都換上夾衣裳。小初還在做著公子的那條腰帶,自己對著笑上一回:“這腰帶明年才能好。”按小初這個做法,明年只怕也用不上。
手裡掂著針線正在忙活,夏綠來喊小初:“程管事的讓你去。”小初放下針線,就往程管事的這裡來,程管事的笑容滿面讓小初做,把小初的帳本兒給她看,很是為難地道:“小初姑娘,您這帳本兒太讓我為難,這四千兩銀子您也拿了,這帳是不是細一些?”小初看看那個藍色的帳本兒,也笑容可掬:“怎麼個細法?”
程管事的哈著腰陪著笑,要是讓家裡別人看到,肯定會不敢認他。但是奉了二夫人的命,他只能裝下去,再說把小初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