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龔苗兒,小初姑娘不方便出來。
在馬車裡的小初只想把趙進一腳踢到長街上,桃兒跑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在秦記鋪子門前下車,小初和孫二海使一個眼色。孫二海不經意地搖一搖頭,趙進好似一貼膏藥,甩也甩不開。
果然小初使過眼色,趙進對孫二海道:“你要喝酒,只在這附近。沒準兒一會我去找你。”孫二海和小初一起恨上來,一個人還能看住兩個人。趙進手一指對面斜對面的小酒館:“就那裡,大燒缸處處有,那裡也不錯。”
本來打算私下去龔家的孫二海,這下子不能去。他心裡惱火,還要堆著笑容:“行,一會兒你也來喝幾杯。”
趙進不去,看到小初進去,他也跟進去。小初在房中坐著,趙進在廊下坐著。
進到房中小初就悄聲罵他:“怎麼不下雨淋他?”芳香也頭疼:“他要跟到幾時?難道家裡就沒有個事兒?”
正在罵的小初眼睛一亮:“你說什麼?”芳香對著外面撇一撇小嘴兒:“這麼老實可靠的家人真少見。當家人,能偷懶的就偷懶,能摸魚的就摸魚。要說你是正經主人,他跟著你老實可靠前程似錦,他這樣賣力還差不多。”
小初“哈”地一聲張開手臂:“美人兒過來讓我抱一抱。”芳香啐她:“沒正經。”然後調侃小初:“你和公子在一起,也是這般沒正經。”小初這現代人,房裡又只有芳香一個人,她哪裡會臉紅,只是抿著嘴兒笑:“嚇壞公子可是不對。”
房中嘻嘻哈哈聲音,此許兒傳到趙進耳朵裡,趙進在外面更是生氣。這就是小初當差,這就是小初做管事的。趙進回想自己對二夫人說的話:“上次那迎駕行道樹,應該是公子出面和陳府尹說的才是。小初不過是個擺設,她出去就是為玩的。”
頭疼的趙進想想二夫人也是個女人,不如晚上回去對二老爺說。這樣不當差出來玩半天,吃一堆瓜子點心,談上幾姐幾妹生孩子的丫頭,應該狠教訓一頓才對。
正想著瓜子點心,芳香在裡面喊夥計們。一個夥計應聲到門前,芳香出來給他一百錢:“棉花衚衕口的瓜子兒好,不要別處的。”夥計答應著要走,小初的聲音從裡面出來:“再給我帶幾個新出爐燒餅。”
趙進不僅頭疼,胃也開始疼。
瓜子兒買回來,新出爐燒餅也買回來。聞在枯坐無聊的趙進鼻子裡,他惱怒地站起來,往街上去尋孫二海。
小酒館門前站定,一眼就看到孫二海。這一位也是優哉遊哉,面前擺著花生米兒,手裡端著一碗酒兒,正在聽人高談闊論。此時聽到得意處,孫二海正在哈哈大笑:“說得好,這位兄弟,再說一個!”
一回身看到趙進在,孫二海滿面紅光讓他坐:“早就讓你來,你還不肯來。對了,你讓我在這兒喝可是不行,這酒好是好,不過我是個愛換口味兒的。”然後大喊一聲:“掌櫃的,你這酒釀得不錯,改天我請你別處去,嚐嚐新鮮你不惱吧?”
掌櫃的“嗐”一聲笑著回道:“惱什麼!這裡常來的街坊鄰舍,都知道我愛串酒喝。”又一個醉漢高聲道:“這個,以酒會友嘛!”
嘻嘻哈哈一通笑,把趙進鼻子差點兒氣歪。這裡也是嘻嘻哈哈,裡面也是嘻嘻哈哈。林小初和孫二海的日子,過得真是不錯。
晚上不用問,是到晚飯前才回來。孫二海臉喝得通紅,小初是扯了一下午心情不錯氣色緋紅,只有趙進的一張面龐,白了又白,下午他白了太多次,這一會兒還沒有恢復。
回到家來,趙進看身邊忙碌傳晚飯的家人們,再想想自己天天看的這兩個人,簡直就是飯桶。要是平時,趙進要先回家去看妻子。今天氣得太狠,先來找二老爺。
二老爺這管家的人吃飯比別人晚,看到趙進氣急敗壞的進來,二老爺心中有數的一笑,先噓寒問暖地道:“你家裡的病情如何?”
“有勞二老爺動問,這是每年秋天必犯一回的病,只要醫藥跟得上,就沒有什麼事兒。”趙進回過話,再對二老爺躬身道:“老爺讓小的幫小初一把,依小的來看,這事兒應該是公子出面,小初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二老爺仔細聽過,倒笑上一笑:“有趣,吃酒的吃酒,說話的說話。”這就讓人去公子房中:“公子要是不在,喊小初過來。”再對趙進道:“你留一會兒,和她當面對質。”
不一會兒小初來到,二老爺板起臉,把趙進的話問小初:“可有此事?”小初不慌不忙:“這話早就回過公子,公子也知道那秦記鋪子掌櫃的和大娘子,認識一些人的。二老爺不信,只管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