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清楚。”
楚懷賢不動聲色:“哦,大人聽誰說的?”奚大人陪笑道:“不瞞公子說,這些卷宗如今還是我在整理。前兒我去時,當值的人對我說公子取看過,我重新翻看,不知道公子要看的是哪一樁,或許有我可以報效的也不一定。”
“啊,我隨便看了看,十年的事情多。什麼太監打架,宮女爭菜戶,西北部落進奉的兩位公主進京水土不服延醫,還有什麼進上的花木沒有避諱……”楚懷賢淡淡道:“我是去找十年前科場的一個案子,不想誤拿錯了。”
奚大人面上象是鬆一口氣,又象是有些失望。再喝一杯茶,對楚懷賢道:“我想公子也不會管這些事情才是。十年前宮中太監打架,當時佔上風的是太妃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被他打的是隻是一個雜役太監。十年後風水輪流轉,這雜役太監如今是皇后娘娘面前的人,”
聽到這裡,楚懷賢眼中光芒一閃,漫不經心地道:“那又怎樣?是報了仇?”奚大人嘿嘿笑:“可不是報了仇,十年報仇不晚。我還以為公子看那捲宗,是有什麼人求到您手裡。我跑來多個話,冤家益解不益結,有我能跑腿解開的地方,公子只管找我。”
楚懷賢就便跟上話:“要解開的是什麼人呢?”奚大人微微一怔,象是納悶楚懷賢為什麼不知道一樣。這怔過就堆上滿臉笑:“能結冤家的也不是一般人。”
稀裡糊塗沒頭沒腦的一通談話,楚懷賢明白許多。送走奚大人,重回書案前寫信。這信是寫給父親的,楚大公子經杜大人提醒,覺得龔苗兒這事情蹊蹺。又悄悄問過幾個當年經手的人,大家都支支吾吾。楚懷賢出於謹慎,給父親寫一封信,請父親指點。
有了奚大人這個小插曲,楚懷賢這信更得趕快寫。寫到晚飯前寫完,書房中用過晚飯,又看了一回書,命進喜兒打著傘往房中去。
在廊下就聽到房中“嘩啦”一聲響,不知道絆倒什麼東西,然後是幾個丫頭一起銀鈴一樣的笑聲。夏綠笑罵道:“小初,你再跑。”楚懷賢也笑著走上臺階,門簾開啟處,小初一頭撞出來,差一點兒奔到楚懷賢懷裡。
“公子回來了,”小初先喊一聲,機靈地鑽到楚懷賢身後,把楚懷賢身子往後微推,再伸出頭來笑夏綠:“你還打不打我?”
夏綠手裡拿著一個雞毛撣子,笑得彎著腰先道:“不想公子這一會兒回來,您晚回來一會兒,看我打好她。”楚懷賢進來,看到榻上放著一副骨牌,還放著一堆瓜子兒。剛從秋雨中走來,只覺得房中溫馨明亮,笑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抹骨牌呢,說過輸了要打,小初輸急了不肯讓人打。”夏綠丟下手中雞毛撣子,帶著小丫頭來收拾。又回頭對楚懷賢道:“小初會燒符不成,公子來這麼快。”再往外面喊小初:“公子都進來了,你還不來侍候換衣服,只在外面躲著偷懶。”
小初這才進來,猶是小心走一步看一步:“你可不許再打我。”楚懷賢看著她也好笑,自己解開外衣,對夏綠和小初道:“白天無事玩一會兒也好,就是別玩惱了。小初最可恨,夏綠不要理她。”
林小初取了家常的一件石青色衣衫給楚懷賢換上,聽到說自己可恨,皺一皺鼻子。楚懷賢瞪眼道:“說得不對?”夏綠忍笑看小初趕快換上笑臉兒:“公子說什麼都對。”
換好衣服鞋子,楚懷賢在榻上坐下,夏綠才來回話:“九月觀音誕要到,老夫人說懶得動,讓二夫人去進香。又說要去的丫頭都可以跟去,咱們房中我和小初去給公子祈福,公子看如何?”再橫一眼小初:“小初最近犯懶,他還不肯去。”
小初急忙辯解:“我不信鬼神。”話剛說出來,夏綠就啐她:“胡說,說這話菩薩也不喜歡你。果然你是個可恨的。”楚懷賢悠閒看著丫頭們拌嘴,對小初道:“不信鬼神,去逛逛也好。觀音誕是在京裡觀音院,有人想去還不行呢。”
“嗯,”小初這才不說話了,那臉色還是不樂意。楚懷賢不理她,只對夏綠道:“是沒有衣服小初又彆扭上了,你去對二夫人說,讓她給你們置辦一身衣服,還有首飾,街上都出新的了,怎麼二夫人還不給你們備辦。”
身穿水紅色衣衫蔥綠色裙子的夏綠也跟著附合:“可不是,我們都快是燒糊的了,二夫人今年也不想著我們的衣服。”小初跟在旁邊嘀咕道:“這是你在爭衣服吧?”夏綠這身上衣服還是新的。
楚懷賢橫她一眼,夏綠也橫她一眼,小初乖乖不說話。夏綠忍俊不禁對楚懷賢道:“公子不迴護她,小初就老實得多。下午打著傘跑去池子裡打野鴨子,弄了一身水我喊都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