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那豫哥兒下面的,這名字可就難起了。”吳三娘子身子伏得低,對三夫人附耳道:“你對我說了這個字,我回去讓人寫出來請了測字先生,說是好字。可是這字後面差不多,不好找吧?”
楚三夫人格格笑道:“三嫂,你想的太遠!”吳三娘子不好意思:“我哪裡懂得認字,不過是為下面的哥兒擔心罷了。”楚三夫人面色稍動,是三老爺對她說的,大房二房都是一脈單傳,楚三老爺不無擔心:“我不會只有一個兒子吧。”
“要是還能生兒子,當然更好。”三夫人無意識的接了一句話,吳三娘子沒有聽清楚,她正醞釀著心事,謹慎對著三夫人開了口:“姑奶奶,上次和你說的你外甥女兒們親事,我今天可以說吧?”
楚三夫人顰眉過,道:“見到小初,外甥女兒親事是可以說,不過那犯官的家產,這便宜我看咱們就算了吧。”吳三娘子緊張起來,穿著一身寬大的青蓮色提花的身子往前挪了挪,帶著捨不得道:“他犯了事下在獄裡,罪不大,手裡有兩文,年紀也有了。家裡人不敢求別的,只求速放出來還鄉養老,這小小事情,在姑奶奶你們手裡,還不是一句話。”
“這一句話對誰說呢?”三夫人注目道,吳三娘子帶著驚訝道:“讓我們家的姑奶奶對著姑爺說,讓姑爺和公公說。都是一家人,還為難麼?這事情成了,他急著還鄉的人,那宅子降五成給我們。咱們一人分一份。。”
那宅子佔地約有幾畝,裡面繁花如織,還有若干成材樹木。亭子不多,有一個地面上鋪了白玉石。三夫人在腦子裡把這宅子再重溫過,對吳三娘子抱憾地道:“來得不巧。”吳三娘子笑道:“怎麼解釋?”
三夫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把三老爺的原話托出來:“三爺對我說,家裡最近謹慎。就這麼一句沒頭沒腦。”吳三娘子不是楚家人,她外面看著楚家威風八面,她不在意這句話,只想到那宅子便宜:“說了答應是另一回事,不說不試是一回事。”
“這個,三爺既然這麼說,肯定有原因。”楚三夫人平時不拿三老爺當根蔥,有些時候還是要把三老爺看得高。
正在談著話,玉蘭回來,和上次一樣搖著頭,這一次多說了幾句:“我去見夫人,夫人不在,在老夫人房裡看豫哥兒,我趕到老夫人房裡,豫哥兒睡了,夫人說滿月再見吧。”
吳三娘子聽過多了心:“外面還有風,吹得人眼睛迷。豫哥兒這麼小,可以送去給老夫人看,我不能看?”玉蘭嘴快,這就說出來:“豫哥兒是養在老夫人房裡的。”
“什麼!”這句話是楚三夫人問出來,她坐月子沒出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玉蘭笑盈盈再道:“豫哥兒一生下來,當天就抱到老夫人房裡,老夫人養到如今。”
楚三夫人呆了,吳三娘子也是妯娌多,經過婆婆偏心的人,見三夫人這樣,不無快意地想著自己的婆婆,三夫人的母親,不是一樣偏心過。走時,吳三娘子難得的心情不錯,沒有為見不到小初見不到楚懷賢,正確來說,是掙不到好處而擺著生氣而回。
坐在小轎裡,吳三娘子才重新是孃家人心腸,同情三夫人一回。一樣是膝下孫子,這長房的,就是待的不一樣。可憐的姑奶奶。這日子過的。吳三娘子瞬間就忘記,她是去求過人的。
楚三夫人在房裡,良哥兒哭起來,奶媽抱去餵奶。三夫人左邊側身睡,右邊側身睡,終於覺得悶氣,吐了一口氣散鬱悶,把三老爺罵上一聲:“無用。”這才好些。
自己帶孩子的悶氣在心,不自己帶孩子的日思夜想。白天有人還不能如何。晚上靜夜裡小初一個人伏在被中,要泣上幾聲,到天明要是腫了眼睛,一個房裡的人都要大驚小怪。
“出了月子,就可以自己去看豫哥兒,何必爭這幾天也傷心?”
這樣的話小初眼淚也沒有了,不是同我爭,何必搶人孩子。
“難道老夫人疼豫哥兒不好?”冬染那張嘴,就是這樣說話。小初被她刺得難過,把背也給她一回。
好在間中,還有楚大公子不時來惹人煩。小初的這一個月,算是過得不太寂寞。
離滿月的前兩天,小初對楚懷賢多少客氣一些。滿月的前一天,楚懷賢如平常一樣睡前來看小初,小初難得有了笑容,對楚懷賢道:“你說過,出了月了,帶我去看豫哥兒。”小初如此關心孩子,其實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她比別人要糾結,就是對楚家的長輩們,在心中更糾結。總覺得她們奪走奪取強搶,還有一個詞,明搶。
基於以上原因,小初更想豫哥兒。而楚懷賢也是基於類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