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吃苦的。”
楚夫人明白二夫人意有所指,當下裝作只聽字面,一笑就過去了。楚三夫人再問候小初過,楚夫人和楚二夫人說不擾了休息,交待幾句就出去。三夫人倚在枕上閉目欲眠又睡不著,恍惚間總覺得孩子在哭,睜開眼問人:“哥兒在哭?”
“沒呢,睡得香甜。”丫頭喜盈盈奉承道:“咱們的小哥兒呀,一看就是個爭氣的。”三夫人被逗笑,問她:“這話怎麼說?”丫頭笑著道:“就出來也早些,比大公子的小哥兒,可是早來到。”
三夫人好笑:“這算什麼早!”說過低聲自語:“又不是兄弟比早晚。”
楚家的一對嬸孃和侄媳婦,在同一天臨盆。生下這兩位小公子,是輩份不相同的叔侄。
生產應該是個花力氣的活兒,小初這一覺就睡到近中午,醒來以後注目房中,突然心裡空蕩蕩的不安定。
“春水,冬染,”小初心慌慌的喊著人,春水和冬染一起進來,都是喜在眉梢,到床前來慢聲細語:“你醒了?就送吃的來。”
小初用手肘駐著,撐起半個身子來,對著因怕產婦進風而換上的半厚紗帳,對著自己身上繡八吉祥的綾被,對著房中尚存的淡淡汗氣。小初著了急:“我的孩子,孩子呢?”
春水和冬染一聽更是笑,一左一右扶起小初,對她笑靨如花:“老夫人要養,她親自帶著人來抱了去。”春水笑盈盈:“老夫人養,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在當時別人看著,小初應該喜歡的這件事情。林小初的心,往下在沉,沉著沉著,她不由自主咬著嘴唇。意識中明白,這件事情是真的。
“不!……。給我抱回來,我自己去抱……”小初推著春水,再搡著冬染,掙扎著要下地來。
楚懷賢走進來,正看到小初坐著噙著淚水,明知道無用處,也還是抽泣著:“把孩子給我。”春水和冬染當然不讓她下地,兩個人勸到這個份上,再也勸不下去,剛才讓小丫頭去請楚懷賢,她們兩個人在這裡,其實是沒有勸的好主意,只是乾瞪眼看著。
“出去吧。”楚懷賢的一句話,讓冬染和春水喘一口氣,趕快出去。楚懷賢立於床前,覺得自己不用多話,他含笑:“你應該喜歡才是,祖母要親自養著。”
小初仰起臉來,見床前站著的這個高大的男人。他是自己的丈夫,有過肌膚之親,也熟識他身的氣息。他站在那裡,眉毛輕揚著,濃濃黑黑的很是俊朗;眸子裡滿是笑意,還有……濃濃的疼愛。小初看得懂楚懷賢對著自己,是很喜歡的看著。林小初抽泣著雙手埋在手心裡:“我自己會帶,我要自己帶。”
“傻丫頭!你要坐月子。”楚懷賢在床前坐下來,開始發現此時需要更多的耐心。林小初有時候所想的,的確和別人不太一樣。以楚大公子來看,小初有時候叫不分好與不好。簡明扼要的說,叫不識好歹。
楚懷賢柔聲告訴小初:“祖母帶多好,你我都不用煩心。你可以好好養著,父母親看祖母時,就可以看到豫哥兒……”
“豫哥兒?”小初抬起滿是淚水的面龐,楚懷賢笑著道:“父親昨夜沒有睡,為哥兒起了名字。不光父親沒有睡,母親也沒有睡,二嬸兒也沒有睡,還有祖母,睡了一個更次,就一直在等著。”
楚懷賢溫柔地喚了一聲:“小初,不要任性。”林小初對著楚懷賢凝視著,突然用力伸手把他一推。楚懷賢沒有推動,林小初自己倒在床上。她回手拿起枕頭來,把那古人用的又重又硬的枕頭拿在手上時,還沒有扔出去,手痠拿不到就此摔下來,對著小初秀麗的面龐眼看砸上去。
看著的楚懷賢好笑,伸手接住枕頭,給小初放回原處,還沒有說話。楚懷賢的奶媽從外面進來,是喜顛顛兒的道:“我才又去看過豫哥兒,還在睡。哎喲,”奶媽驚呼一聲,把小初臉上的淚痕看得清楚:“月子裡可不能哭,哭了老了容易得病,可不能哭。”
奶媽這樣大驚小怪,把楚懷賢先嚇一跳。小初因有外人,這一點子神思還有。她拉起被子抹去臉上淚痕,把身子縮排被子裡。隔著被子聽到奶媽站在床前,和楚懷賢嘮嘮叨叨:“哭了以後頭痛,眼神兒也不好。有氣以後生,現在不能和她生氣。”楚懷賢笑著說一聲:“是。”見小初蒙在被子裡要睡,楚懷賢和奶媽放輕腳步走出去。
林小初倒沒有哭得頭痛,她是氣到頭痛。不用等楚懷賢來說,一干人來說,小初自己也能說得出來一大堆。
從此這個家裡,算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從此這一家子對自己不待見的長輩們,至少眼裡心裡會有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