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轉身走開。走著還在想,回去要不要告訴老夫人,少夫人實在太嚇人。
沒有走幾步,楚懷賢在身後緩緩道:“且住!”奶媽和接豫哥兒的丫頭,跟豫哥兒的丫頭停下回身,見大公子手中還握著少夫人的手,但神色嚴肅起來,一字一句慢慢卻有力地道:“回去見祖母,就說很喜歡。”
“是。”奶媽這就不用糾結如實回還是不如實回,公子不讓說,以後漏了往他身上推。
奶媽走後,楚懷賢才鬆開緊緊握著的小初的手,對她有些掛臉色:“孩子氣!”小初蒼白了面容,她的兩隻手十根手指都作疼,是剛才較力所致。
太過於傷心,林小初指責楚懷賢道:“你不能這樣對我!”楚懷賢板著臉,往房中丫頭們臉上看過,見她們往外退,冷冷地道:“不要生事情!”
小初低頭揉著自己的手,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以後幾天一看?自己的孩子不如奶媽親?小初不能接受這個打擊,她積於心底的鬱悶,就些翻了出來。
抬起蒼白失神的面龐,小初黯然神傷:“你,記恨我?我知道你還在記恨我。你不是恨我離開,是你丟不起這個人。”憤怒立即在楚懷賢面上暴現,楚懷賢重重的問道:“你說什麼?”語氣中,是風雨欲來。
這風雨欲作的狂悶,讓小初更昂起頭,她也是憤怒到不能自控:“你恨我,你只管對我來!你不能,”小初泫然,面上是難掩的悲傷:“你不能這樣,孩子是我的,不是你一個人的,不是你們一家人的。”
楚懷賢暴怒得不知道怎麼發作才好,只覺得怒氣在全身上下不分地方的亂竄。
丫頭們退到一半聽到這些話,都驚得魂不附體。春水不顧死活,小跑過來把小初往房中拉:“少夫人,您累了,快去歇著!”
小初原本是哀怨泣訴,被春水這麼一推,反而發作了,她狠命地把春水一推,上前一步衝著楚懷賢怒道:“不是你逼的我狠,我怎麼會走?你從不肯聽人說話,從來是你自己自以為是,你要是不逼我,我……”
冬染也嚇得魂飛魄散,上來一把抱住小初往後拖:“你閉嘴,說的這是什麼!”
楚懷賢惡狠狠盯著小初,楚大公子心中最深的隱痛,被妻子翻了出來。小初被冬染拖著往房中去,還不甘示弱地回瞪著楚懷賢。及至被冬染按在床上,小初才“哇”地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房中眾人就此凝住,低頭的不敢動,勸小初的不敢停,還不敢大聲。
一個丫頭怯生生的聲音打破這凝重:“老爺請公子前面待客去,說公子把客人全忘了。”楚懷賢從憤怒中回過神來,他強自壓抑著一陣子一陣子往上竄的怒火,壓抑著自己的手癢腳也癢。聽著小初哭聲中還夾雜著指責,楚懷賢聽也不想聽,他怒火中燒的頭腦裡想到的,就是小初翻來覆去地哭的,一定是“你逼我,我才走。”
這話真是扎人心!
楚懷賢邁步,緩緩地往房中來。進來命冬染:“出去,”冬染膽怯地道:“少夫人她今天才出月子,月子裡得病神智不清的人多的是。”託著帕子哭得傷心的小初住了哭聲,倔強地插了一句:“我沒病。”再接著哭。
冬染再勸小初:“才出了月子,你也不能哭。”
楚懷賢加重聲音,聽起來是平靜無波:“你出去。”冬染沒法子,對小初再勸一句:“公子多疼你,你別哭了。”這才退出去。
丫頭們在外面屏氣凝神,大氣兒也不敢喘。小初在裡面繼續哭著。楚懷賢負手站了一會兒,心裡腦子裡轉的全是小初的話“你逼的我,我才走!”楚大公子心裡也明白今天不能,也不應該發作。小初剛起床,外面是賓客滿堂,他忍了又忍,這氣忍不下去。楚懷賢從牙縫裡錯出來一句話:“我可以對你一心一意,要我原諒你!我萬萬不能!”
說過覺得房中呆得自己無比氣悶,楚懷賢大步走出來。出來理當回前面去待客,耳邊是小初的哭聲,再就是小初傷人的話“全是你逼的我!”
腦中回想這近一年來,外面的恥笑,家人的煩惱,小初生病,自己的苦惱。剛才沒有忍住發洩了一句,這氣有如火山噴發,再也不能在心中停留半刻,楚大公子發作了!
“眼裡還有我嗎!來人,取馬鞭來,今天不教訓她,明天要上天!”楚大公子急躁地往榻上撩袍一坐,用力在小桌子上擊了一掌。伴著他的咆哮聲,是小桌子上茶碗器具叮噹響的聲音,還有丫頭們低低的吸氣聲。
小初的哭聲也一嚇停頓了,她性子從來不是軟弱的,就是偶爾小圓滑罷了。此時鬥氣,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