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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覺得我還是一支筷子。換句話說,我在軍藝沒有開啟門,但也沒有關上門。我的小說之門自翕開之後,似乎就關不上了。既然關不上,就死命開啟它吧,打不開也要打。這是多年來我聽到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我覺得就是這句話告訴了我小說的秘密。

6�1992年7月1日

這是法律意義上的一天,很枯燥的,沒有什麼說頭。如果一定要說,就是說:從這一天起,法律承認有一個女人是我的老婆,或者說我是她的丈夫。這個女人的名字叫黃尹。對有些人來說,法律承認可能是很重要的一天,但對我和黃尹來說,這是很無所謂的一天。對我們來說,重要的一天在三年前,舉國上下鬧*的時候,有一天我跟當時在南京的好友魯羊去南京大學看大字報。看了大字報,魯羊還是不想回家,想看一個女生。他知道女生住在幾號樓幾號房間,八宿208室,但是光知道不行,因為女生宿舍男人是進不去的。那時候也沒有手機,怎麼樣才能把他要見的女生叫下樓來呢?只有大起嗓門喊,別無選擇。那就喊吧。但魯羊卻要求我喊,他說這裡沒人認識你,你喊吧,沒事的。顯然他是把我當做他了。他當時在寫詩,哲理詩,抒情詩,兩種詩都是世俗生活的異議者,令他的生活少了不少世俗氣。如果我們倆調個頭,我想他可能會幫我喊的,他身上有見義勇為的氣質和遊戲事情的膽子。可我哪有這種勇氣?打死我也不喊。哪怕喊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