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的是一截斷掉的體溫計,鋒利的埠劃開皮肉,玻璃的兇器刺進董源的太陽穴。
人的瞬間爆發力真是不可估計。
她原來一直拿著兇器,竟然沒有人注意到。
接著她便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那人身邊,蹲下來抱著他的屍體,抬頭去看柏子仁,“我不會允許你們帶他離開的。”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柏子仁也呆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他頭疼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先把繩索收緊一個小盒子裡,才對隋穎說道,“他現在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自然不會再帶他離開。”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在董源身上取了一次血樣。
女人這次沒有阻止他,只是定定的看著。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已經無法挽回的就沒必要再去糾結,對無法取得實驗體的小隊來說如此,對失去愛人的隋穎來說也是如此。
柏子仁再次站起來,有些疲累的說,“走吧!”
女人依然蹲在那裡,沒有起身的意思。她拒絕跟這些人一起離開,“在你們看來他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但對我來說,他是我生命所有的意義。”
她的父母親人全部死於屍變,萬念俱灰之下跟董源一起逃出來,本來就是兩個人的勇氣疊加之下她才沒有崩潰,現在一個人已經離開,她亦無法再堅持。
柏子仁嘆了口氣,“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並不是什麼慈善救助團,我們是來執行軍務的。”
女人神色恢復正常,好像所有的災難都已經過去,她微笑著,“是你們忘記了,我從一開始就非常明白。”
──“像我們這種沒什麼特殊的普通人說不定到最後就被放棄了呢!與其抱著希望再感受巨大落差帶來的失望,還不如直接不要有希望的好。”
女人幾天前說過的話還歷歷在耳,沒有過分的期待就不會感受到失望,說不定她從未真正相信過他們。
羅輯此時也走了過來,不過他也只能選擇沈默,那時候的保證只是安慰而已,真正安全之前一切都是不確定的,只是當時那種情況卻不能如實說明。
他見過太多次的死亡,也見識過死亡來臨時的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