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歲的夫妻跪在大堂,遞上狀子哭道:“告狀人張桌,系襄央城民籍。告自家姐張光偷換女兒一事。姐冒認作女,抵賴不換。望大人垂憐,秉公辦理。萬代感恩。”
那果其俊看了狀詞,對著另一邊年長的夫妻問道:“你們可有什麼話要說?”妻子大呼道:“大人冤枉啊!去歲初春,家堂對吾等姐妹二人說,若是那家先得孫女,誰就得傳家長之位。可巧,家夫與叔叔同時有孕,家夫一舉得女,叔叔只得男孩。遂母親將家令傳於小的。怎知,小妹心生嫉恨,拾掇其夫誣告吾夫妻二人。這是她夫婦陷害。”
那對年輕夫妻聽到姐姐如此瞎說,隨即嚷道:“姐姐為何睜眼說瞎話。鳴兒分明是我們的孩子。還希望你惦念姐妹情誼,讓我骨肉團聚。”那邊年長夫妻大喝道:“妹妹與妹夫好生無理,明明是自己丈夫肚子不爭氣,反倒怪起我們夫妻說瞎話來……”
“啪……啪……”驚木堂響起,大堂頓時安靜下來,果大人說道:“這公堂之上,豈能容你等小民撒野。”說完,命近旁的師爺拿起一隻令牌遞給一名衙役,吩咐道:“你且去張家抱住那名孩子,本府只有公斷。”
站在大堂外的非離已經知道這位大人心中計算,笑著對爹爹說道:“這位大人果然有‘神童’之名。”祥雲笑道:“難道我兒已經猜到了?”非離反問道:“爹爹,不是一樣也猜到了嗎?”
這果大人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望著玉立堂外一對相識而笑的父女兩人,心裡猜到她們定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她本來就是風流世家女子,見非離二人皆是天人之姿,行事又灑脫不羈,早已心生結交之意。
不一會那名衙役領著一個懷抱嬰孩的小廝走了進來。果其俊命人將孩子抱給自己,逗弄一會後說道:“好個伶俐的小娃呀!難怪招人喜歡!本府已經想到了,既然你們兩家皆說是自己的孩子,我看不如這樣。將這孩子放在大堂之中,由你兩家父親搶抱孩子。誰搶到了就歸誰吧!”
那對年長夫妻一聽只是笑了笑,年輕的女子反罵道:“我本以為大人是個明理之人,怎麼如此兒戲。”果其俊不滿道:“你若是不願如此,那就直接判給你姐家。”一旁的丈夫拉住急欲爭辯的妻子,叩首道:“民夫願意一試!”
果其俊抱著孩子走下堂來,將孩子慢慢放在地上。果然那年輕男子微一瞥眉滿是擔心孩子著涼,急急示意果其俊快些宣佈開始;而另一邊年長的男子則面無擔心之色。
待果其俊一聲“開始”,兩個男子都飛快地各拉起孩子的胳膊欲抱起小孩,忽然孩子大哭出聲來,年輕男子一聽,手中力道放輕,孩子一下子就被年長男子抱在懷裡。年輕男子只能哭著看著孩子被姐夫抱走。他的妻子也只是輕拍他的肩膀,略作安慰。
果其俊噌地站起,掄起驚木堂大喝道:“張光夫婦,爾等還不認罪!”張光夫妻被果其俊這一吼給嚇跪了,狡辯道:“不知大人所說為何?”果其俊冷哼一下,說道:“本府宣判,現已查明嬰孩實屬張桌夫妻所出,張光偷換孩子,念其一家人,罰金三兩賠於張桌。”
張桌夫妻直呼:“多謝青天大老爺啊!……”
堂外有人問道:“大人如何的知的?”果其俊解釋說,她只是知道親生父母對於孩子總是來得上心些,自己把孩子放在涼地上,那張桌之夫就面露擔心之色,此其一;二人在爭搶孩子時,張光之夫只一味莽搶並不擔心會把孩子哭地厲害,而張桌之夫卻是在聽到孩子啼哭後,就不敢施力。由此可見,孩子系張桌所出。
待果其俊準備細細找尋非離二人時,發現已經沒有影子了,心下暗暗難過,只盼能再此相遇。
名躁京都 3相識
說來也巧,有心結識偏無緣,假日踏青偶相識。在襄央城南約屋裡出的謝家凹,由三百年前西家興建的園林式的庭院,當初西家家主築堤鑿池,引白馬泉水作魚池。池中起釣臺,堤上植青松、翠竹、芙蓉、垂楊,修有鳳泉館、芙蓉臺。這西家池揹負峴山,面迎漢水,山色蒼翠,林影徘徊,水碧無塵,濺珠如玉,游魚接喋,蓮花飄香,人稱〃沙河煙村,映帶城郭,自是天然絕境〃。自西家於一百年前將此處買與官家後,就成了城中踏青的絕好去處。
此時正值夏日,非離和祥雲遊歷此處。非離看著眼前的芙蓉俏生生地開放,楊柳依依,松柏挺拔秀麗。難怪有前人說“襄央好風日,留醉與山翁”。此間有一處茶館,非離和爹爹走了進去。
眼下這家茶館已聚集了十幾個茶客,店下桌少,每張桌上都有兩、三個人,正自吵吵嚷嚷地議論著什麼。小二東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