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您現在是從哪兒打電話來?”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是在某公寓的公用電話打給你的。對了,金田一先生……”
“是。”
“前陣子我跟你說的那件事,希望你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吧!也就是說,我想取消這項委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那個東西今天回來了。”
“咦?由香利……”
金田一耕助正要說下去,卻連忙吞了吞口水,轉而問道:
“那個東西還完好如初吧!”
“這、這個嘛我不是很清楚,那孩子……不,對方什麼也不願意說,所以我想目前還是不要追問的好。”
“這樣也好。那麼我可以跟你見個面嗎?我想知道這件事的詳細經過。”
“這件事還請你見諒,目前我只想盡早把那個東西送到美國。”
“嗯,這也是一個辦法。”
“正因為如此,我才希望你停止調查這件事。儘管我知道這個要求實在非常無禮,可是……”
“不、不,您千萬別這麼說。既然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回來,我的工作也就結束了。”
“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實在是太好了。我為了慎重起見,我想問你一句話,不知道這件事你有沒有對旁人……”
“不,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一點您儘管放心。”
“謝謝你。那麼我會依約送上謝禮,今天就以小包方式寄出。此外,你不必給我任何收據,我也是為了慎重起見。”
(彌生說話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是那麼穩重,一點兒也沒有慌張的感覺,不過,這是不是也反映出她有些不安呢?
由香利回來了,但她可能已經不是完壁之身。
既然由香利暫時不願意談這件事,彌生也刻意迴避這個問題,那麼這件事大概會被處理成由香利去爬白馬山吧!)
金田一耕助看看桌上的月曆,今天是八月十九日,也是由香利遭綁架後的第十天。
既然綁匪願意釋放由香利,想必他已經達到目的。一想到這裡,金田一耕助全身不由得打起冷顫。
第三天,一份小包裹寄到金田一耕助的住處。寄件人的名字是金田一耕助完全不認識的人,而紙箱裡裝的是一捆一捆的紙鈔,一共有二十萬元。
彌生大概是想利用這些錢來封住金田一耕助的嘴巴。
金田一耕助並非存心辜負彌生的信任,但他真的不願意就這樣放棄調查。一切都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因此,他很想跟由香利見上一面,而這個願意居然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實現了。
九月四日傍晚五點左右,金田一耕助去了一趟銀座,在回程途中,他穿過鐵橋,朝日比谷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恰巧是某電影院散場的時段,大批觀眾紛紛從電影院裡走出來,其中有小胖子阿滋的身影。
阿滋在人群中非常顯眼,不過他並沒有察覺到有人注意自己。
除此之外,他身邊還有一位朋友,那人臉上掛著太陽眼鏡,不過金田一耕助仍然一眼就認出是誰。
她是法眼由香利,金田一耕助還記得她手下拿皮鞭的模樣。
由香利個子很高,大約有五尺四寸,加上她又穿了一隻高跟鞋,看起來比阿滋還高。
由香利自然不認識金田一耕助,當他們在混亂的人群中彼此擦肩而過的時候,金田一耕助聽到由香利一臉嚴肅他說道:
“阿滋,我明白你所說的,但是在這以前,我想先做個決定!”
那張照片中,穿著騎馬裝少女的幸福笑臉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堅決的聲音。
那麼聲音教人聽起來,就像是鮮血自齒縫間滴下來般驚悚、魄人。
夜探鬼屋
九月七日傍晚,金田一耕助站在裡坡法眼舊家大門前面,他的表情顯得非常驚訝,因為這裡和他上次來的時候,已經變得有些不向了。
八月二十一日傍晚,金田一耕助潛入這棟房子時,並沒有看見眼前這個路障。
如今,原本可以讓人自由出入的正門已經立起兩根木頭柱子,還有好幾片木板橫釘在柱子上,其間沒有任何空隙,上面更張起鐵絲網。
金田一耕助小心翼翼地從門前經過,走上斜坡,他想從正門那邊往裡看。
可是沒一會兒,金田一耕助便注意到這個路障只完成一半。只見左側的大谷石圍牆上,有一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