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個三尺寬的壁翕,壁畝裡有一隻青瓷花瓶,裡面還插了幾株大理菊,此外,壁翕附近的天花板上掛了一個庵型的鐵製風鈴。
“主任,這個東西掛在這兒很奇怪。”
“聽說命案現場的人頭也是像風鈴一樣被吊掛起來,而且鬍鬚前端還垂掛了一隻金屬片。”
“這個風鈴上面也掛著一個金屬片,上面寫著:‘風鈴在未獲關愛的兩人窗前低吟 作者 琢也’。”
看來,吊這串風鈴應該是山內敏男的意思。他之所以把風鈴掛在這裡,是表示自己就像養父那般深愛小雪的母親,也深愛著小雪吧!
從鳳鈴上有燒燬的痕跡看來,這一定是冬子從池端的廢墟帶到木更津的風鈴,而且也是八月二十八日結婚照裡的那串風鈴。
芥川警官開啟壁櫥之後,發現壁櫥裡面收拾得非常整齊,上層的角落放置著兩床棉被,寢具的一端還用三夾板隔開,堆放著各式各樣的樂器。
除了喇叭之外,還有伸縮喇叭、豎笛、薩克斯風、吉他、長笛等等。看來阿敏也精通不少樂器呢!
壁櫥下層分得很細,所有東西都排列得非常整齊,其中最多的還是唱片。昭和二十八年正好是唱片從七十八轉的SP轉盤改革到三十三轉的LP唱片的過渡期。
“這裡有一堆唱片,可是留聲機在哪裡呢?”
“會不會在樓下的車庫裡?既然這些人都在車庫裡練習,那裡應該會有留聲機吧!可是主任,有一點我始終搞不懂。”
“什麼事搞不懂?”
“他們不是玩爵士樂嗎?照理說生活應該挺墮落的,可是這裡的房間卻收拾得這麼幹淨……”
芥川警官點點頭,看了看客廳。
“是啊!而且還佈置得挺雅緻的。”
他低吟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事他說道:
“喂!快看看棉裡面,說不定小雪就在那裡。”
但是沒一會兒,兩人就知道這根本是芥川警官發揮驚人想象力的結果。
“主任,這是不是掛在風鈴上的金屬片?”
坂井刑警開啟位於壁櫥角落小抽屜的最小層,只見裡面有兩個縱向的間隔,左邊和右邊都放滿了金屬片。
芥川警官瞧了一眼,只見右邊金屬片的署名是琢也,左邊金屬片上的署名則是天竺浪人。由此可見,阿敏應該經常替換風鈴下的金屬片。
“喂!我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調查這些東西,走,下樓去車庫看看。”
廚房和車庫之間有兩道門,對坂井刑警而言,撞破這兩道門並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當芥川警官伸手開啟車庫裡的電燈開關時,兩人都忍不住訝異地抬頭望向天花板。
原來天花板上有一個直徑兩公尺左右的圓形燈罩,燈罩下有五盞燈泡,把車庫照得有如白晝一般明亮。就在光窗的下方,有一輛加蓋的卡車。
這輛加蓋的卡車有點像是美國西部片裡經常可見的蓬車,他們甚至在車身外搭上一層咖啡色的防水帆布。
由於卡車載貨臺後面的蓋子已經卸掉,所以兩名警察便用手電筒照射內側,只見蓬車裡堆放了許多帆布,這大概是團員們擔心雨天時只靠一層車蓬不夠,所以另外又準備許多帆布來覆蓋樂器。
當芥川警官把手放在帆布上,一旁的坂井刑警突然滿臉潮紅,神情顯得相當緊張。
“坂井,怎麼回事?”
“主、主任,你看……”
坂井刑警指著卡車對面左側的地板,那裡有一攤黑褐色的液體。很明顯的,這攤血是從卡車的載貨臺上滴下來的,數條如水柱般的血跡把卡車側面染成黑壓壓的一片。
芥川警官連忙看向卡車的右側,不過那裡並沒有任何血跡。由於這輛卡車有點向左側傾斜,所以血水自然朝左側滴下。
“主、主任,這些帆布下面會不會有小雪的屍體?”
兩人立刻跳上載貨臺,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合力掀開帆布,剎那問,他們的嘴裡不約而同發出世上最可怕的呻吟聲。
帆布下面沒有屍體,可是兇手有可能是在這裡切下山內敏男的頭顱。
只見一堆鋸子、修剪樹枝用的剪刀、鐵錘、鑿子和修理汽車用的工具上沾滿血跡,就連墊在載貨平臺上的兩條毛毯也都吸滿了血水。
“喂,坂井,還站在那兒發什麼呆!快點去報告高輪警局這件事啊!”
“報告……怎麼報告?”
“混帳!你眼睛瞎了嗎?這間屋子裡面總會有電話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