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下長大成人。
隨著冬子委身於琢也,他也跟著搬到池端。幸好法眼琢也很喜歡他,即使有了小雪這麼一個女兒之後,仍然沒有把他當成累贅看待。
只可惜幸福的時光猶如曇花一現,戰爭一來,他原本快樂的日子跟著幻滅。
金田一耕助心裡著實為山內敏男坎坷的遭遇感到難過。
“金田一先生,我突然想起有一句臺詞好象是這麼說的:‘沒有一件東西比被切離人體的男人頭顱更令人作嘔了。’”
“那是‘莎樂美’裡希律王說的臺詞,剛才我一看到這個頭顱也是想起‘莎樂美’這出戏劇。”
“對、對!莎樂美、莎樂美,我以前曾經看過這出戏。”
“哈哈!那已經是相當久遠的事……可見你的年齡也不小了。”
“沒錯,不過,金田一先生,施洗者約翰的頭是掛在銀盾上,而這顆頭顱為什麼會掛在這裡?簡直就像……就像一串風鈴似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想,這個男人……不,或許該說這顆頭顱的主人喜歡風鈴……說不定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
“這麼說,被害者真的是山內敏男嘍!”
“嗯,絕對錯不了。”
“對了,剛才忘了問你,你已經向法眼家報告找到山內敏男和小雪的事了嗎?”
“還沒有。”
“為什麼?你今天不是拿調查報告去本條照相館嗎?”
“警官,直吉先生委託我調查那群奇怪人士,我找出這批人的相關資料,所以立刻向他報告。但是法眼家委託我辦的可不是這件事,他們只是希望我能找到法眼琢也的情婦所生的女兒——小雪,以及和小雪一塊長大的山內敏男。
我的確是找到這麼一對兄妹,但並不能確定他們就是法眼家所要尋找的那兩個人呀!所以目前還不能貿然去向他們報告。
喏,對面有一位‘發怒的海盜’的成員,他叫吉澤平吉,綽號是‘軟骨頭阿平’,請你去問問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吉澤平吉在寺坂巡警的猛力搖晃之下,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不過他看起來仍像是受到相當大的驚嚇,連靠在牆邊都搖搖晃晃的。至於本條照相館那三個人則表情嚴肅地站在不遠處。
由於那顆頭顱還掛在天花板上,以至於整個房間瀰漫著悽慘詭譎的氣氛。頭顱正下方還有一大攤血水,整個房間的地板、牆壁上也都有飛濺的血跡……從這裡不難想象被害人大概是先被小刀之類的東西殺傷,而後頭顱才被割下來。
“咦?頭顱以下的部分在哪裡呢?”
真田警官驀然警覺到這一點,於是看看四周大聲詢問。
一旁的葉山巡警趕緊答道:
“本條照相館就在我們高輪警局附近,我並不擔心這些人會逃跑,因此我一到就立刻搜查這棟房子,可是卻沒有發現身體的其他部分。”
“什麼?沒有發現其他的部分?”
“是的,剛才我和葉山一起搜查過,都沒有發現死者的身體……”
“沒有身體……找不到身體其他部分……這麼說,兇手帶走死者的身體,只留下頭顱哆!”
真田警官腦際的太陽穴已經浮出青筋,整張臉也脹得通紅。
葉山刑警連忙說道:
“這話怎麼說?”
“請你過來這裡看一下。”
一行人在葉山巡警的帶領下,來到一個三坪大的房間。
只見裡面有充滿情趣的棉被、墊被和兩個枕頭,不過棉被被捲成一團,墊被也弄得亂七八糟,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他們大打出手的第一現場。
“請看那個枕頭套,上面纏了一根頭髮哩!”
“這麼說,這樁命案的兇手是女性嘍!女的把男的殺了,並割下男的頭顱,然後帶著男的身體逃走?”
真田警官的嗓門越來越大。這時,站在一旁的等等力警官則露出一副哲學家的模樣,喃喃自語道:
“我想,這件命案肯定是跟女人有關。”
“為什麼?警官。”
“因為……既然有施洗者約翰的腦袋,就應該有莎樂美。哈哈!”
這個時候若不是來自警政署的搜查和鑑識人員及時趕到,恐怕患有高血壓的真田警官會口不擇言地頂撞他的上司。
審訊
正如希律王所說:“沒有一件東西比被切離人體的男人頭顱更令人作嘔了。”要是金田一耕助不曾在聖經上看過這則敘述,突然面對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