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也的事。雖然鐵也是在坎坷的命運中誕生,但絕對不是在違揹人倫的情況下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敏男還健在的話,相信他也會以有這個兒子為榮。
鐵也是一個很有潛力的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好好面對自己的未來,勇敢的活下去。
我想我已偏離主題了。
當我決定扮演由香利的時候,我還必須要做許多事,尤其是不能留下山內小雪的指紋。於是在十九日晚上,我再度悄悄潛回五反田的車庫,把有可能遺留指紋的地方全部擦拭乾淨。
接下來我跟彌生夫人商量,決定以山內小雪的名義寫三封遺書。那時我才把“人頭風鈴”的事情告訴彌生夫人,彌生夫人雖然大吃一驚,卻也沒有責備我。她只是輕嘆一聲,對我說:‘既然你已經這麼做,也沒有辦法挽救了。唉!你果然是個非常堅強的人。’
所以等警方接到那些信時,已經是我以由香利的身份飛往美國以後的事,我之所以在二十日晚上打電話到本條照相館,是因為不想讓敏男的人頭像母親阿冬的遺體一樣引來蛆蟲,啊!蛆蟲……不,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這卷可怕的錄音帶就在小雪的叫喊聲中播放完畢。
故事的真相
這卷錄音帶金田一耕助已經聽過第二遍,對彌生來說,這些事她也早已知曉,所以雙方都不覺得震驚,只是現場仍瀰漫著一股非常沉悶的氣氛。
“接下來呢?”
彌生低聲催促道。
金田一耕助默默地從鐵箱裡取出三張照片,送進黑色的簾幕裡。
這三張照片分別是躺在深穴裡全裸的由香利、右手纏繞鞭子的由香利,以及鞭子前端附著錐狀物的細部照片。
“你是找本條德兵衛來處理屍體的吧?”
“你說的沒錯,我從坡上的電話亭打電話到照相館,還好當時直吉和房太郎都不在,只有德兵衛一個人留在店裡,德兵衛答應我的請求,立刻騎著單車。冒著強風勁雨趕來。”
彌生的聲調還是那麼的沉穩,然而她畢竟年紀大了,聲音聽起來顯得有些喘。
“你知道德兵衛把屍體埋在什麼地方嗎?”
“不,我不知道,德兵衛並沒有告訴我,而我也不想問。”
“你為什麼先前對萬里子和由香利那麼冷淡?又為什麼在發現小雪和由香利長得十分相像時竟然流下眼淚?像你這麼堅強的女性,為什麼會……”
“金田一先生,你會不知道嗎?”
彌生不答反問。
“是因為這張照片的緣故嗎?”
金田一耕助拿出一張泛黃、變色的照片。老實說,當他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曾經感到全身顫抖。
那是一對男女在閨房裡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上半身裸露,抱著枕頭趴在床上。他雖然趴在床上,可是臉部卻刻意對著照相機的鏡頭,擺出一副貪婪好色的表情。
男人對面則站了一個穿長襯衣的女孩,女孩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只見她高舉右手,揮動手中的鞭子。
“夫人,照片中的女孩是您嗎?”
金田一耕助把照片送進簾幕裡,難過地問道:
“這男人究竟是誰?難道他就是您的繼父——猛藏先生?”
簾幕裡的人沒有回答。但金田一耕助可以想見,此時的彌生大概會因為極度的屈辱和憤怒而全身顫抖不已吧?”
“夫人,以當時的照相技術而言,根本不可能偷拍下這張照片,再說,這張照片的背面還註明是本條權之助攝於明治四十二年十月十日。難道是猛臧先生特地把本條權之助找來拍下這張照片的嗎?”
彌生依然沒有回答,大概是預設金田一耕助所說的話。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不想放我走,也不想把我送給琢也,所以才拍下這張照片,好用來威脅我。”
“夫人,您是什麼時候和猛藏先生……”
“早在嫁給琢也之前,他就已經侵犯我了。猛藏喜歡享受性虐待的快樂,我母親千鶴卻對這一點非常不能認同。於是他到處拈花惹草,後來更對我起了邪念……”
彌生在述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淡淡的,沒有一點抑揚頓挫的語調。
這表示她對這張照片的存在感到無以言喻的恥辱,同時也非常憎恨照片中的男人。
“原來如此,因此你才懷疑萬里子是猛藏的骨肉?你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他當然不知道。但是他卻感覺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