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從地上站起身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秀女們,道:“安妃娘娘說話,你們怎麼可以不聽呢?”
沈妃說話的聲音很溫和,可是秀女們還是嚇得不敢說話。
“安妃娘娘也是貴妃娘娘,”沈妃道:“這次她不怪你們,再有一下次我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奴婢知錯了,”秀女們跟沈妃認錯。
“就在這裡跪上一夜吧,”沈妃看著人群裡的溫輕紅道:“安妃娘娘你們得罪不起,這是帝王后宮,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你們就跪在這裡想想清楚吧。”
“奴婢謝娘娘教誨,”秀女們異口同聲道。
沈妃嘆了一口氣,“我也是沒辦法,你們就受些苦吧,”說完這話,沈妃帶著永寧殿的人走了。
二十幾名秀女安靜地跪了一會兒後,終於是有人忍不住說話了,“那位安妃娘娘看起來比沈妃娘娘還要厲害的樣子。”
“我聽說安妃娘娘剛入宮幾天,是如今後宮裡最得寵的娘娘。”
“那事關安妃娘娘的那個流言你們聽說過嗎?”
安錦繡是棄夫之婦的流言,誰人不知呢?
“你不想活了?”有腦子清楚地兇了說這話的秀女一句。
“我就是這麼一說,誰都知道這事是假的啊。”
“安妃娘娘很美啊。”
“是啊,聖上還抱她呢。”
……
一群半大的女孩剛入宮門,還沒養出什麼心機來,隨即就小聲討論起安錦繡的容貌和得寵來。
溫輕紅一直沒有開口,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同伴們的議論,比起還沒養出心機的女孩們,溫輕紅幼時就幫著母親當家理事,她的見識在這一批入宮的秀女中,可拔頭籌。聽同伴們羨慕安錦繡貌美的時候,溫輕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方才世宗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過,溫輕紅抿嘴一笑。溫氏在江南是大族,只是已步入沒落,如今家族的希望就在她的身上,溫輕紅就在想,也許趁著貴妃娘娘們爭寵之時,她可以做一株解語花,把世宗的心拉到自己的身上來。
世宗在千秋殿陪了安錦繡一夜,到了第二天的早朝時才離開。
安錦繡在世宗走了後,就將袁義叫到了床前,讓袁義去盯著些中宮殿的訊息。
紫鴛在一旁不滿地跟安錦繡嘀咕:“主子,昨天那個沈妃就是在跟主子作對嘛,帶著那麼多的女人來給聖上選,皇宮怎麼跟青樓一樣?”
安錦繡跟袁義都瞪著紫鴛,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皇宮裡?
“紫鴛,你不想活了?”最後袁義開口問紫鴛道:“青樓這個詞你也敢說?”
“這裡又沒有外人,”紫鴛還是不在乎地道:“我就是看那個沈妃不順眼。”
“她帶女人給聖上選怎麼了?”安錦繡陰沉著臉說:“你還想我跟宮裡的女人一樣,去爭寵嗎?”
紫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求救一般地看向袁義。
“你啊!”袁義搖著頭走出去了。
“小姐我說錯話了,”紫鴛看幫自己的人走了,只得跟安錦繡撒嬌道:“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說了。”
“你以後還是會說,”安錦繡說:“你這輩子我看也就這樣了!”
紫鴛拉著安錦繡的手晃,“以後再說你就打我!”
“滾!”安錦繡假裝怒道:“我什麼時候打過你?”
這天晚上,世宗召了溫輕紅侍寢。
吉和命人來給安錦繡報信的時候,安錦繡正抱著白承意,給這兒子讀書聽。聽了來人的話後,安錦繡連眼皮都沒抬,跟來人說:“我知道了,你去吧。”
袁義帶著來人出去,往來人的手裡塞了賞錢,說:“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來報信的小太監是吉和的徒弟,得了袁義的賞後,千恩萬謝,然後跟袁義說:“大總管說了,那個溫氏應該不會被聖上留宿,請娘娘放寬心。”
袁義衝這小太監笑笑,說:“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等袁義送了人回來,走進內室,就聽見紫鴛在問安錦繡:“那個溫氏女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她叫溫輕紅,”安錦繡抱著白承意說:“江南興丘溫家的女兒,昨天她也在亭外。”
袁義走到床前說:“主子你認識她?”
“聽說過,”安錦繡說:“這個女人不簡單,紫鴛,你不準去招惹她,否則我真的打你!”
“我沒事去找她的麻煩幹什麼?”紫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