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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部分

媳婦漂亮的袁威。

向遠清平復了自己的心緒之後,回頭再身後時,見了袁威被上官勇打理乾淨了的臉,向遠清就在心裡想,這是多麼年輕的一個人啊。

安元志也著袁威的臉,突然就跟上官勇道:“是白承澤。”

殺意頓時就充斥了上官勇的心頭。

“是白承澤,我要殺了他,”安元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無倫次地著上官勇說:“袁威沒死,是白承澤,我要,我要殺了白……”

“噓,噓,”上官勇捂住了安元志的嘴,把安元志摟在了懷裡,低聲道:“不要說,放在心裡,什麼都不要說了,放在心裡,放在心裡就好了。”

想像中的恫哭聲沒有從上官勇的懷裡傳出來,安元志只是身體抽搐了一下。

上官勇感覺到有粘稠的液體浸溼了自己的手心,忙鬆開了手。

向遠清也半跪了下來,從上官勇的懷裡接過安元志。

鮮血從安元志的嘴中湧出,將向遠清的手很快就染紅了。

“他怎麼了?”上官勇急聲問向遠清道。

向遠清大聲命自己的弟子把藥箱拎過來,一邊把安元志的脈,一路從息龍山用內力護著袁威的心脈直到方才,安元志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了。

萬里之遙的京城衛國侯府裡,嬰兒的啼哭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女子。

小嬰兒在孃親的腹中沒待滿七月就匆匆來到人世,出生時小貓崽一樣,著就是養不活的樣子,只是經過大人們半個月的精心餵養,小貓崽子變成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寶貝。

很信命的孃親還抱著兒子找白馬寺裡的大和尚過相,慈眉善目的大師說這孩子命中缺火,所以安太師給這個孩子取了一個單字名煥。

“小煥兒怎麼了?”袁威的媳婦從床上坐起,將哇哇大哭的兒子抱在了懷裡,輕聲哄著。

窗外的京都城下著小雨,一扇沒有被關死的窗被風吹開,寒風灌進屋中,將床頭的燈燭吹滅了。

抱著兒子走到窗前關窗,袁威的媳婦著窗外連綿的細雨,突然跟還在小聲抽噎的兒子說:“方才娘夢見你那個還不回家來的爹了,就站在孃的跟前,”說到這裡,袁威這個出身農家的媳婦很有些羞澀地一笑,說:“娘到好多花呢,一地的花,你那個爹就著娘笑,這是什麼夢?是你爹快要回來了嗎?”

小嬰兒哭過之後,在孃親的懷中沉沉睡去。

婦人卻猶自自言自語,“太師寫的信應該要到你爹的手裡了,他還不知道我們小煥兒呢,知道有了我們小煥兒後,你爹一定會高興壞了,就是不知道你那個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細雨紛飛,輕薄的霧氣讓屋簷院落都顯得朦朧,婦人入神地著窗外,回想起方才的那個夢境,嘴角露出了泛甜的笑意。

一輪明月下,往雲霄關送信的信使,騎馬披星戴月地奔跑在無人的官道上。

瓢潑的冷雨中,袁威靜靜地躺在雲霄關南城的城樓上。

一場大戰過後,關外的荒原上屍體如山,血會乾涸,屍體也終會化為白骨。

妄緣盡逐空花落,猶是春閨夢中人。

誰是誰的夢中之人?

給讀者的話:

存稿箱揭發,梅果那貨寫這章時,哭了……

871不到落淚時

向遠清從衛**的駐軍地出來時,天已矇矇亮,下了一夜的大雨到了這時已經雨勢漸弱,向遠清深吸了一口帶著水汽的,滿是涼意的空氣,揉了一下酸漲的眼睛。

兩個小徒弟頭一回見識到沙場,也是頭一回見識到如此眾多的死亡,到了這會兒還是面無人色的樣子,戰戰兢兢地跟在向遠清的身後。

向遠清看了兩個小徒弟一眼,嘆了一口氣,說:“做大夫,你們就要學會接受。”

一個小徒弟說:“師父,我們要學著接受什麼?”

向遠清低聲道:“黃泉路上無老少,你們要學會接受生死,從醫之人求的是盡心。”

兩個小徒弟互看了一眼。

“我們回帥府去,”向遠清上了馬。

“師父,安五少爺怎麼樣了?”一個小徒弟問向遠清道。

“性命無憂,”向遠清道:“只是心傷難醫啊。”

兩個小徒弟回頭看一眼掛著白幡的衛**轅門,默然無語地跟著向遠清走了。

帥府裡,將軍們坐在正廳裡,多的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平日裡大大咧咧,只是這會兒誰都沒有心情說話了,偌大的正廳裡,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