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逸之將鄭爽放在一安靜小屋後,走出房間,發現天色變黑,一股有如實體的殺氣正從百花仙子居住的院子裡散發出來。大驚之下,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亮白色的鐵環,向百花仙子的房子衝去。衝出數丈,忽然停下,看了看手中的白環,最終還是放進懷裡,然後繼續前進。茅逸之還未入庭院,就感覺院中飄出的殺氣越發濃烈,衝進去一看,頓時傻了。
白如天和不死神仙揹著手站在院子正中,暴牛領著眾兄弟將坐在地上的花滿天團團圍住,和兩人對峙。每人都將手中兵器握得死死的,似乎受了花滿天身上殺氣影響,所有人眼中如魔鬼般透露著無盡殺機,只要有任何一點動靜都有可能發起瘋狂的進攻。花滿天因被眾人包圍,只從空隙中看到他發光的頭頂。他頭頂上隱隱冒出紅光,紅光正隨著呼吸一跳一跳的逐漸上升擴大,‘修羅煞星’四個大字就象鮮血寫成的一般讓人感覺恐懼。
這是怎麼回事?茅逸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為何片刻不見花滿天就如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魔,而他的那些兄弟就象惡魔的僕人一般守衛著他們忠愛的主人。茅逸之甩甩頭,故做輕鬆的走到白如天和不死神仙身後,笑道:“頭上發光那小子就是火雲大和尚說的‘修羅煞星’轉世,其餘人都是他的兄弟。剛才他才從巨狼山殺了血獄魔王和同心魔回來,老實、郝瑟還有他兩個兄弟受了重傷,仙子正在治療,所以他現在有些異樣,兩位前輩還請不要見怪。”
白如天和不死神仙對望一眼,不死神仙眉頭略微舒展,眼光卻又投向花滿天頭頂,沉鳴片刻後道:“修羅煞星亦正亦邪,很易就走火入魔,成為禍害。現在他心痛之下正天人交戰,很可能從此心智變惡,若是他過不了這一關,老茅不要阻攔我們。”
茅逸之大驚,修羅煞星之事他是清楚的,火雲法師老早就對他講過。火雲法師把老實和尚放在花滿天身邊,說是保護他的安全,更重要的卻是監視他,若是花滿天有變邪的徵兆,老實和尚就會將他格殺。茅逸之張嘴欲說,卻又生吞了下去,花滿天的厲害他雖未全部見識,可從一點就可窺探到全貌,若他真喪失了理智,可比邪道法界三大魔頭共出更讓人頭痛。
花滿天身上本來由悲痛引發的殺氣逐漸轉變為一股邪惡的殺氣,白如天、不死神仙和茅逸之神情都緊張起來。不死神仙對白如天點點頭,從手袖裡摸出一柄劍身毫無修飾的三尺寶劍,白如天微微一頓後,從身後抽出一把大弧度窄身四尺長刀。茅逸之不忍的看了看還在發呆的花滿天,從懷裡掏出一本無字天書。
在花滿天發出的邪惡殺氣之下,雷神鎮突然安靜了下來,猶如死城一般沉寂。一些功力較弱之人目光由清澈逐漸變為呆滯,最後泛起血光,並大口喘著粗氣。人尚如此,動物豈能倖免,所有的動物全紅了眼,開始互相敵視。無數喘息之聲交替而起,氣憤怪異而恐怖。不知是那裡的野狗狂吠了一聲,雷神鎮的死寂突然被打破,被殺氣衝昏頭腦的人畜開始互相攻擊,打殺之聲瞬間而起。
不死神仙知道不能再等,正欲上前拿下花滿天,百花仙子的房門突然被推開,老實和尚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老實和尚環視一週,徑直走向花滿天,暴牛等兄弟沒有發起攻擊,自動讓開一條通道。老實和尚來到花滿天身前,盤膝而坐,雙手結蓮花狀放在膝上,雙眼合攏,嘴裡開始念起經來。經語如雷聲一般平地而起,響撤整個雷神鎮。老實和尚身上升起金色佛光,佛光慢慢伸展開去,將花滿天團團圍住,兩人很快消失在金光之中。
花滿天緩緩坐下,將頭靠在大樹之上,腦中一片空白,意志逐漸喪失。一陣經語突然直衝腦海,花滿天一個激靈,神志逐漸清醒。剛才自己幹什麼來著?睡著了麼?花滿天甩甩頭,不知所以,只恍惚記得剛才腦海並沒有停止運轉,那段時光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片刻,也似乎過了漫長一生。努力回憶之下,突然笑了,睜開言見老實和尚正盤坐在自己身前,笑道:“和尚,我剛才做了一個夢……不對,兩個夢……也不對,還是一個夢。我夢見兩個場景不斷變換,一個是我們兄弟快樂逍遙的取樂,一個是血腥地獄般的打殺。哈,實在有趣,這兩個場景飛速的互相交替,好玩極了。不過,那個血腥的場景似乎更清晰一些,最後我夢見我站在一座屍體堆起的山上,腳下的屍體裡有你,還有小色、龍哥……好多好多人。我正想找找有沒有黑塔魔的屍體時,你就把我叫醒了,你說你該不該打?”
老實和尚睜開眼,笑了笑道:“確實該打,不過得先等我暈過去後再打。”說完,頭一歪,真的就這樣暈了過去。
花滿天愣了愣,一把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