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和艾佛的事情他一直都有關注,特別是那已經出名的將領楚弈言。前段時間,關於楚弈言的訊息就不再傳來,他還在思忖楚弈言下一步動作,沒想到今日就直接給了他這麼個意外。
只一聽是漢人,他幾乎就可以肯定這人是楚弈言了。
聯合在一起,完全是好計謀!
把那羊奶酒放在桌上,吐爾德抬起那雙有些凌厲的眼,重重的道:“封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出城。全城戒嚴。天上出現的任何鳥禽,全部擊落。”
這城中有艾佛派來的奸細,吐爾德一直都知道,可群眾基數本就過大,排查下來極其不易,現在楚弈言進城,這訊息就更不能傳出去了。
除了彙報的男人,吐爾德身旁還站了幾個他的親信,聞言其中一人立刻把手握成拳放在胸前,微微彎腰:“遵命。”
吩咐完,吐爾德這才看向那壯漢,又道:“把人領進來好好招待,明日帶人來這議事廳。”
那人立刻點頭,慢慢退下。
直到那人完全瞧不見蹤影,一直默默站在吐爾德身邊的黑袍壯漢才開口道:“可汗,這裡面會不會有詐?”他對自家可汗什麼都不調查的態度弄得有些遲疑。
真的沒有問題嗎?
吐爾德淡淡一笑,眉眼中帶了些溫和:“既然只帶了幾十個人,就代表了他們的誠意。又是選擇從那東南邊的沙漠傳來,就代表他們有足夠的實力。”
這通往這裡的道路不少,可是他們從最艱難的地方過來,一般人都不會想到,避開了一路上的耳目,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現在突然出現,讓人為之震撼,又為之感嘆。
“誠意和實力都展現出來,這是個很好的合作物件。”吐爾德撥出一口濁氣,輕笑著道。
其實他對降服艾佛那邊的勢力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可是他對艾佛沒有興趣,不代表艾佛對他沒有興趣。兩方一直在的摩擦試探,現在有一個最小損失換取最大利益的法子。
他自然要好好的把這一切利用好。
楚弈言他們還沒有把屁股坐熱,又被人帶到了新的屋子。
比起帳篷那簡陋的屋子,現在直接被帶到了木屋內。楚弈言一路上用餘光瞧著這城裡的建築,很容易看出這些建築都在仿造他們漢人的建築。
不過卻還又保持了他們自己的風格。
他本以為,這裡或許會有農田,可走的這一路,從荒蕪到繁華,卻一點都沒有看到。看得出韃子還是不從事農業生產的。
重新住在精緻的新屋內,這下子楚弈言身邊的親信比之前顯然要舒服不少,起碼自家大人並沒有受到虧待。
那安排他們的人,衝著那個會說蒙古話的那個男人說道:“可汗說了,明天見你們,你們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男人點點頭,又把這話翻譯給了楚弈言聽,楚弈言臉上難得帶了些笑意,一下領悟了吐爾德的意思。看來雙方已經初步有了共識。
人一走,楚弈言就躺在了床上。雖然身體已經有些疲憊,可是他卻還是沒忍住從懷中掏出那只有手掌般大小的畫。
栩栩如生的家人出現在他面前,這畫顯然被他保護的極好,用絹布包裹著,摺疊了兩層,四周並沒有被壓到的痕跡。
他看著畫中的崔靜嘉抿了抿唇,手指又慢慢觸到兩個孩子的小臉,眼神溫柔不少。最後又再次把那畫收了回去,放回了胸口。
這一晚,在警惕中睡去。一夜相安無事。
得到短暫的休眠,楚弈言精神奕奕。身上的雖然還是昨日那一套,可是那沾在衣服上的風沙被簡單的掃落,露出那深沉的黑色,氣勢非凡。
幾十個人就跟在楚弈言的身後,步伐一致,腳步輕盈。
這種姿態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原本昨日眼底還帶了些嘲笑意味的韃子此刻瞧見楚弈言他們這般模樣,也不似之前那般輕視,神情嚴肅不少。
走到議事廳,門口站了幾個壯漢,瞧見這浩浩蕩蕩的人群,就是皺眉:“人太多了,只允許三人進去。”
楚弈言是這一群人的核心,根本毋庸置疑,而安莫是這行人中唯一個會說蒙古語的人,是必須要進去的。這第三個人,倒沒有關係,楚弈言隨便指了一個人,其餘的人就在門外守著。
議事廳很大,擺放的格局是蒙古人喜歡用的模式,在四周掛著牛羊的頭骨,還有一些骨珠,顯得十分駭人。正中央坐著一個男人,他身下赫然是一張老虎的皮革。
從頭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