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黎勇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過程,這就相當於是從楚弈言手中獲得的,而現在楚弈言同凌昔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和諧。
還是處於對立面。
想通了一點,之後的一切也能明白了。這小冊子做的完美無瑕,不論是紙張還是那陳舊感。
都是按照真實的小冊子來設定的,只有這裡面的名字,恐怕是真真假假的摻和在一起,*分真,一兩分假,所以他和蕭暮遠才沒有發現。
他因為擔心把這小冊子交給蕭暮遠後蕭暮遠就不再顧忌,所以一直把這名單藏著。
之前的舉動在現在看來無比可笑。
當時的崔靜嘉在感受到他們的急切後,在那段可以算是漫長的時間裡,定然是著手調查了一番,這知道的定然不會算少。
凌昔半眯著眼,在殿內緩緩踱步,忽然,腳步一頓。
蕭暮遠斬斷龍脈,這事也是楚弈言發現的,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為什麼自家父皇待在這京城卻能知道的那麼多。
龍脈所在之地,是邊境!楚弈言出征麥城!
因果關係瞭然,他只走了一步,可楚弈言卻已經走了十步。這麼說來,楚弈言知道肖敬不是他的人也不是一兩天了,這段時間他假意拉攏的人,那絕對是名單上還不是蕭暮遠的人。
從頭到尾,他都被算計的死死的!
凌昔撥出一口濁氣,深沉的黑眸似醞釀著風暴,緊緊攥著手心,那指尖甚至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泛白。
雙眼有些猩紅,從來沒有一個人設計他到如此地步,這一刻,若說他最想要取性命的人,除了楚弈言,沒有別人。
*
養心殿,肖敬已經站在了門口。
楚弈言跟在他身邊,候在殿外的宮人們難得看到楚弈言跟除了凌閔以外的人一起來這養心殿,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肖敬。
肖敬身為戶部的人,管理國庫錢財糧食。
皇帝知道他同楚弈言一起來,乍然一聽還以為是國庫出了什麼問題,連忙讓兩個人進來。
楚弈言信步走了進去,肖敬同他並肩,到了內殿,恭敬的請安。
皇帝捂著嘴,悶哼了幾聲,復而開口道:“怎麼回事?”
楚弈言低垂著頭,道:“回陛下,肖大人知道了些關於罪臣蕭暮遠的殘留欲孽,茲事體大,臣不能做主,所以特帶肖大人來見陛下。”
聽見不是國庫的事情,皇帝輕舒了口氣,把手放下,靠在軟塌上,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愛卿就說說你有什麼發現。”
這個事情,皇帝現在是有心而無力。只是抓住了蕭暮遠,可他手下的人卻只抓了幾個,他暫時沒有這個精力,哪怕知道這朝臣中混了不少他的人,也只能忍。
若是大規模的換掉官員,這缺少的人才又該從哪裡弄出來。
肖敬抬頭看了一眼靠在床榻邊的皇帝,這到嘴邊的話,不知怎的有些說不出來了。
“臣請陛下饒了臣的性命,事關太子殿下,臣不知該說不該說。”
若是不該說,那此刻他來這裡又是什麼意思,皇帝的臉色霎時黑了幾分,特別是聽到有關太子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楚弈言。
楚弈言眼神也恰到好處的劃過一絲訝異,先一步開口道:“殿下,臣……”
“不用!”皇帝坐直了身體,緩緩道,“就在這裡聽著。”
他轉過頭看向肖敬:“既然都來了,你心底也有了主意,說吧,若是屬實,朕恕你無罪。”
肖敬鬆了口氣,對於皇帝特地留下楚弈言的舉動,對楚弈言有了更深的認識:“回陛下,之前太子殿下拉攏臣的時候,臣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殿下對臣太過熟絡了。”
“好似已經把臣當做了自己人……”肖敬語氣平緩,一字一句的認真說著,生怕皇帝不信,無比真誠。
他把整個過程簡單明瞭的說完,再次抬眼,忽然聽到一聲猛烈的咳嗽聲,那聲音從胸腔發出,悶如雷霆。
一直伺候在一旁的張公公立刻就迎了上去,當看到皇帝手中那深紅的血液後,立刻驚呼起來:“陛下!快傳太醫!”
楚弈言臉色肅穆,猛地抬起頭,只見皇帝泛黃的手掌內滿是鮮血,嘴角也沾上了不少噴湧的斑斑血跡,咳嗽還在繼續,那血也在不斷的從喉間溢位。
站在一旁的宮女們臉色發白,連忙去尋了太醫院的太醫。
沒一會兒功夫,楊太醫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血跡已經被清理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