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東宮。
天空依舊是霧濛濛的,不似夏日那般紅火,帶著濃烈的寒意。
在門外候著的太監,忽然輕輕推開門,手中還拿著一封還未開封的信。
“殿下,方才有位大人讓人帶了這封信給您。”太監聲音壓得很低,恭敬的把手中的信遞到了凌昔的手中。
凌昔接過那信封,凝神一看,頓時眯起眼:“下去吧。”
等人退了出去,凌昔望著那幽幽的燭火,忽然站起身,把已經看完的信遞過去,燒了。
天色漸漸暗下,從灰白陷入漆黑。
凌昔一身藏藍色大耄,坐上了馬車,他神情幽暗,瞧不清是個什麼想法。
馬車行駛到一處僻靜的院子,終於停了下來。門外站著兩個灰衣壯漢,瞧見來人,連忙開啟了門。
凌昔站定,朝著身後的人吩咐道:“去看看周圍有沒有尾巴跟上來,有活捉回來。”
身後的侍衛嚴肅點頭,立刻行動起來。兩個灰衣壯漢相視一眼,朝旁邊點點頭,在院子裡守著的人立刻就跟著凌昔的人一起去尋了起來。
走進裡屋,已經有一箇中年男子在那兒候著了。
發現凌昔,立刻起身,喊道:“太子殿下。”
凌昔舉起手,免了他的禮,信步走到座位上坐下,冷聲道:“黎大人特地如此秘密的邀請孤是何意?”
黎勇笑笑,給凌昔倒上一杯熱茶。凌昔只是瞥了一眼,並沒有動手。
見狀,黎勇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相信殿下也知道臣是誰的人。”
凌昔神情淡然,眼神不曾波動:“蕭大人已經入獄,現在黎大人還未牽扯進去,不收手,還如何?”
蕭暮遠因為龍脈進了天牢,凌昔沒有想到今日蕭暮遠的人還敢來找他。
“殿下既然來了,想來這個應當不是問題。”黎勇笑眯眯的說著,“只要殿下願意在事成之後把蕭大人放出來,臣可以擔保帶著大人離開京城。”
凌昔冷笑一聲,嘴角勾起笑:“莫不會你以為孤會相信你們?孤來這趟只是想要知道你們要什麼,圖某些什麼。”
黎勇臉上的笑容的不變:“殿下彆著急拒絕,現在能幫殿下的人有很多,可是能像臣這般大手筆的卻很少。”
凌昔眼中寒光閃過,道:“哦,說來聽聽?孤很好奇。”
黎勇:“殿下現在恐怕不需要錢財,需要的是人脈。若是殿下答應臣之前說的條件,那臣可以讓所有殿下名單中還在朝中任職的所有人聽殿下調遣。”
凌昔眼神凝了凝,黎勇一說,他立刻就想到了那名單中的人。
的確夠多,許多還是他現在還未拿下來的,他抬眼瞥了一眼黎勇:“孤今日才想起蕭大人手下的勢力非同一般,假以時日,對孤的威脅可真是一點都不小。”
這朝堂中竟然有超過三成的人都是蕭暮遠的人,不是一般的忠心,個個都像是被灌了*藥一般,死心塌地。這份手段,足夠讓人忌憚。
燭火跳躍,照的人的臉有些模糊。
“殿下手中有著名單,到時候這名單中的人都會退出這朝臣,殿下儘可放心。”黎勇解釋道。
凌昔把玩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抬高眉:“孤對黎大人的提議有些興趣,不過更感興趣的是蕭大人的身份,蕭大人難不成真的要造反不成?”
斬龍脈,還有那些培養的勢力,若不是沒給蕭暮遠準備,真的能這麼容易的就把人抓住嗎?好似很難。
“現在蕭大人在天牢裡過得應該不錯,有這麼多人在外給他打點。”凌昔又道:“只是,還是救不出來,所以才會尋孤合作吧。”
天牢中層層戒嚴,特別是皇帝下了死命令,若是放跑了人,株連九族。
斷龍脈不是小事,收入天牢是為了調查更多關於的蕭暮遠的事,群龍無首,底下的人容易亂了。
可沒想到皇帝這風寒來勢洶湧,導致一切變成現在的模樣,根本沒有人繼續調查。
黎勇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殿下放心,等蕭大人出來之後,絕對不會威脅到殿下。”
凌昔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話,冷然道:“孤只想知道,蕭大人的身份,或者說,蕭大人背後的人是誰?”只是一個尚書,就敢造反?
黎勇神色變了變,好脾氣也被磨的差不多了,有些僵硬的道:“殿下出了宮,進了這個門,就當知道在外面,殿下是和臣走在一起了的。”
凌昔撇了撇嘴,有些好笑:“孤在你們眼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