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個心思讓凌閔爭了。
雲閆歡的眸子暗了幾分。
提到了,凌昔就一定會去做。哪怕此時天已經十分寒冷,他還是堅持去了養心殿。
正是容易加重病情的時候,張公公和整個養心殿的太監宮女們一個個不敢馬虎,都盯著整個養心殿的情況,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腦袋。
凌昔去的時候,皇帝方喝過藥,聽見張公公說凌昔來了,讓人把他叫了過來。
“怎麼過來了?”躺在床上,皇帝說的十分緩慢。
張公公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靜靜聽著。
凌昔笑了笑,輕聲道:“父皇的病怎麼,兒臣不孝,這段時間都沒有常常來父皇。”
聽到這個回答,顯然惹得皇帝心情愉悅了幾分,他臉上咧開笑容,咳嗽了兩聲:“咳…還好,同之前差不多。”
凌昔眉頭擰起,似乎是對皇帝咳嗽的不滿,輕嘆一聲,道:“這些太醫是怎麼回事,就是這樣做事情的?”
太醫院莫名中刀,好似什麼事情都是太醫院的錯一般。
皇帝笑著搖頭:“這跟太醫院沒什麼關係,人老了,這病起來,好的就不如之前快了。”
這段時間,大部分的擔子全部卸了下來,皇帝感覺自己的心也輕鬆了不少。感覺整個人的都輕鬆了幾分,比起之前要好得多。
凌昔抿了抿唇:“父皇要好好養病,兒臣還等著父皇。”
他眼底一片濡沫之情,讓皇帝看了原本對凌昔的失望頓時化為烏有。這個孩子,還是甚得他意的。現在,沒讓他失望。
凌昔沉默的感受到了皇帝看向自己的視線有幾分溫和,因為這幾句話而微微改變的態度。
他頓了頓,嘴皮動了動,那詢問兵權的話有幾分說不出口了。
感覺這時候若是說出來,會破壞了這份和藹和平和。
他越發沉默下來,反倒是皇帝看了出來他有未說憋著的話:“怎麼,對父皇還有隱瞞的?”
凌昔抬起頭,望著皇帝,有一瞬間,差點想要直截了當的問皇帝究竟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他壓抑著自己的,問兵權的話還情有可原,問這個,把所有的都挑開,對他沒有好處。
“父皇,兒臣今日來的確有一個事情想要問問父皇,關於世子的兵權,您準備何時收回來?”
皇帝眼神一凜,聽到這話,說不出的失望。明明能理解凌昔現在的想法,卻還是忍不住失望,他緩緩閉上眼,道:“該收回來的時候朕會收回來的。”
兵權、楚弈言、凌閔。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皇帝失望,失望的是凌昔在這個時候,應該想到的是如何把自己變得更好,而不是提防這提防那的。
雖然這也提醒了他,讓楚弈言擁有這麼多兵權,有些不妥當了。
但,若是把兵權全部收回來了,做這個事情的意義就沒有了,他想要歷練他的想法也變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學習如何為君,兵權一事,朕自有分寸。”
說這些話的時候,皇帝的話已經有些冷了,這態度的改變一下就能讓人感覺到,凌閔抿了抿唇,整個人陰鬱了幾分:“喏。”
算是有些灰溜溜的回了東宮,他表情如此明顯,接到訊息的雲閆歡一下就猜到了結果。
肯定不是好的,那就是陛下還沒有收回兵權。
經過這事情,凌昔終究不淡定了,再也不能保持鎮定,開始有了幾分動作。這兵權上,開始積極的尋找能夠交好的物件。
楚弈言冷眼看著,實際上,陛下已經私自找過了他。兵權上交了一半,留了一半。
不能沒有自保的能力,也不能太有攻擊性。楚弈言能懂陛下的心思。
整個京城的水徹底渾了。
後宮內,以雲貴妃為首的妃子們對上以悅嬪和敬妃為首的妃子。雙方不甘示弱,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可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分別為兩個的皇子說話。
前朝更是混亂,除了幾個重臣還沒有站隊,其餘的朝臣都開始在決定對哪一方示好,選擇凌閔的有,選擇凌昔的也有。
這算是壓上了身家性命。
凌閔到現在還是不知那個可以影響到凌昔的女子是誰,楚弈言同他說的話很少,大部分都是用行動給他解釋,不得不說,楚弈言比他還要了解皇帝,比他要了解凌昔。
若是楚弈言是他的兄弟,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和凌昔會被取代。
好在,他沒有這樣的心思,他是幫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