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的時候,人不是還好好地嗎?
幾個大步,就到了後面的馬車。掀開簾子,就看著閉目養神的崔靜嘉。小臉看上去白的有些過分,整個人起色不好,好似消瘦了不少。
這自然是心理作用,這才多久的時間,最多也就是面色難看了些罷了,哪裡會消瘦。
但是在楚弈言眼裡,崔靜嘉這模樣讓他覺得心抽抽的疼。
“婉婉。”他的動作一下輕了,靠在馬車上,摟過崔靜嘉。
聞到熟悉的味道,還夾雜了些酒的味道,崔靜嘉睜開眼,握住楚弈言的手,掀起眼皮看上去:“你出來了,喝酒了?”
楚弈言聽著她明顯輕了不少的聲音,想起她懷孕,也不知她能不能聞這個味道,皺起眉,道:“不舒服?”
他的眉頭像是打了結一般,緊緊擰著,崔靜嘉伸手扶平了些,輕聲道:“現在沒事了。”
楚弈言用臉杵著她的額頭,額頭微微發涼。他又握了握她的手心,也是一派冰涼,只是眨眼間就下了定論:“回去就叫太醫來看看。”
崔靜嘉嘴角泛著笑,卻安慰道:“沒事的,就是孕吐了,有些難受。什麼都吃不下,還肚子餓。”
這種狀態也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了,剛剛已經把所有的東西能吐得都吐出來了,肚子空空的,卻因為嘴裡的酸澀,而吃不下任何東西,整個人相當難受。
楚弈言的手緊了些,道:“什麼沒事,叫霍大夫也行。”
崔靜嘉哭笑不得,這哪裡是太醫和霍太醫的區別的,誰都一樣:“沒事的,你抱著我就好了。”
靠在他的身邊,有一種安全感,能讓她全心依靠。
除了楚弈言,誰也給不了她這種感受。
“好。”楚弈言輕聲道。為了讓崔靜嘉在他懷裡有一個舒服的姿勢,微微挪動了身子。
崔靜嘉不知怎的,只覺得今天的楚弈言身上的味道格外的好聞,那酒的味道醇厚飄香,明明以前並不覺得,可是現在卻覺得,混合著他身上的味道,特別的舒服。
馬車已經走了起來,晃盪著崔靜嘉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直到到了楚國公府,邵氏和楚沐風已經下了馬車,瞧著楚弈言他們這邊還沒有動靜,連忙打發了個下人去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婢女剛說一字,就瞧見馬車的簾子已經拉了起來,露出男人俊美的臉龐:“少夫人睡了,閉嘴。”
那婢女臉色一白,連忙恭敬的低下頭,楚弈言看了看不遠處正等著這丫鬟回覆的自家孃親和父親,道:“就說沒事,我這裡會自己看著辦。”
那婢女不敢多說,腳步匆匆就到了邵氏那邊。
邵氏點點頭,這下不再管崔靜嘉和楚弈言了,同楚沐風回了院子。
又過了一會,楚弈言瞧著崔靜嘉不像是會醒來的模樣,輕柔的放下崔靜嘉,退到馬車門後,抱著崔靜嘉下了馬車。
崔靜嘉是被這晃動給弄醒的,這感覺和坐在馬車上的感覺截然不同。
腰間有一雙大手牢牢的禁錮著她,她仰頭,視線猛地撞上楚弈言的下顎,是他在抱著她。
感受到懷中的人猛地動靜,楚弈言立刻低下頭,看了過去,瞧見她水霧霧的目光,立刻低聲道:“很快就到了,乖。”
崔靜嘉怔愣了半秒,然後環顧了四周,完全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樣子,四周還有下人們低頭走著,臉馬上就燒了起來,連耳朵都紅了。
“你放我下來。”崔靜嘉輕輕掙扎起來。
楚弈言神色一變,立刻嚴肅起來:“你現在懷著身子,別鬧。”雖然他不會讓她摔著,可是也不允許她拿這安全開玩笑。
這麼一說,就像是崔靜嘉無理取鬧一般。
崔靜嘉被他說得立刻就沒動了,可是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羞紅著臉,看著他:“你別抱我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楚弈言看了看不遠處的兩人的屋子,完全不答應:“都抱了這麼久了,馬上就到了。”
崔靜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下就看到自家屋子,只剩下這麼點的距離,不用腦子想知道,這一路上,自己已經被抱了多久了。
崔靜嘉把頭埋在楚弈言的懷裡,總覺得有些沒臉見人了些,這樣被楚弈言抱著,日後她在外面哪裡有威懾力了。
她這般縮著身子,活脫脫沒臉見人的模樣。楚弈言瞧著有些想笑,他也確實笑了,胸口震動著,表達了他的好心情。
崔靜嘉想死的心都有了,掐了掐他的胸口,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