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霆從懷中掏出他們最近的路線圖,放在桌上。
楚弈言半眯著眼,把路線圖拿在手中仔細的端倪。這路線乍一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看得出都是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
這群人不走官路,是為了躲避他人的視線,這一點可以很容易理解。
楚弈言放下那路線圖,在一旁放著的宣紙上繪製了一幅一模一樣的軌跡,把那圖又交還給吳霆:“回去吧。”
他已經做好了長期監視的準備了,僅僅是短短時間內,發現不了什麼。
吳霆聽命,準備轉身離開趕回到那群人的身邊。
忽然,有聽到楚弈言的吩咐起來:“等等,今晚上待過再走。”
他扭過頭,看向楚弈言,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還以為楚弈言是不放心自己來回奔波耽誤了事情,連忙解釋道:“世子,屬下沒事,能夠把事情辦好的。”
楚弈言太陽穴一跳,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面上卻嚴肅道:“好好陪陪你娘子。”
吳霆一愣,隨即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忙不迭的應下,這下可沒有之前那般一定要趕回去的想法了。晚上能和自家娘子待在一起,當然比在外面風餐露宿的強的多。
心中對楚弈言感激更甚,吳霆笑眯眯的從書房裡退了出去。
楚弈言笑了笑,復而又把那路線圖同小冊子全部放在了一起。這些東西雖然零散,可是到後面,若是能夠全部串聯起來,就能成為開啟一切秘密的關鍵。
日子一下平淡下來。
吳霆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忙回去了。
楚弈言和崔靜嘉的日子也沒閒下來。平日裡,楚弈言就去軍營和將領們商量對敵之策,對於山脈分佈具體瞭解,不容差池。
而崔靜嘉除了同兩個孩子在一起玩耍,有時還要和各家夫人們打交道。
更主要的是,她要親自去看看這受傷士兵們的贍養情況。
這個不是楚弈言提議的,而是崔靜嘉忽然想到的。楚弈言沒有要求她做任何的事情,她就待在院子裡,平日裡什麼都不做,也是閒的。
想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她同這些夫人們在一起聊天,不僅僅是瞭解這麥城的風土人情,同時也開拓了眼界。麥城距離京城甚遠,男女的規矩更是放鬆的很。
在這裡,就算是女子去打工也沒有人說。
為什麼?
因為這打工的女子,很有可能家中父兄都在戰場上殺敵而死,又不想嫁人。不是眾人不想憐憫,而是在這麥城中,這樣的人家很多,有的人家是因為父兄在戰場上落了病,一家人的活計全部扛在女子身上。
傳統繡手帕這樣的東西,錢財來的太慢,又太消耗時間,最後,只能選擇女扮男裝,在這麥城裡選一個輕鬆的活路做。
崔靜嘉也是在聽到這種情況後,忽然想到去看完這群士兵的贍養以及家人。
她身上帶著的銀票很多,在京城她就打聽過了,這邊一切都很簡單,戴上珠寶什麼的反而是最沒用的。糧食雖然也有,不過大都要靠去外地進購。
所以珠寶首飾,她只帶了平日自己喜歡的,更多的準備了銀子。
她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多的恐怕也做不到。
同這麥城裡幾家交好的夫人們談了談,幾家夫人都同意了崔靜嘉的這個想法。
崔靜嘉也明白的說了,每個人能力有限,不需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充面子。她並不是想要趁這個機會攀比,只是一個善舉,若是有人非要藉此顯擺,她也無話可說。
話已經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怎麼想是個人的事情。
原本有那個心思的人在聽到崔靜嘉說這個話想了想,倒也想通了。自家情況也就比那些人好一些,表面上自家老爺看上去威風得很,可實際上,揹著她把錢給自己屬下家屬的事情還少嗎?
現在又這麼個機會揚眉吐氣的,也就格外積極,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總歸是個心意。
崔靜嘉她們籌劃的這個事情,沒有告訴楚弈言和那些將領。幾個夫人心中到底還是憋著有氣的,之前因為這種事情吵鬧了幾次,現在總算要翻身一次了。
崔靜嘉對著麥城不算了解,可其他夫人卻是瞭解的很的。這受傷的老兵住在哪裡大概也有個印象,讓人去打聽了一下,也就知道了是個什麼情況了。
選好了日子,就只待出門慰問。
鬱月一直都在崔靜嘉身邊,她做了什麼事情,自然都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