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靜嘉目光閃過了然,近日來,氣溫不斷爬升,她屋子裡已經開始使用少量的冰塊了。可是現在到了新的院子,卻沒有準備冰塊,難怪睡的不好了。
芸兒給崔靜嘉準備好洗臉水,崔靜嘉抹了一把臉,輕聲道:“左右睡不著了,早些起來去院子裡吹風涼快涼快。”
喜嬤嬤不贊同的望著崔靜嘉,勸道:“小姐出了一身汗,還去吹風,別看這是夏日,也是極其容易生病的。小姐還是小心些,在屋子裡待著吧。”
崔靜嘉勾了勾嘴唇,有些無奈。這出了靖安侯府,她早已經做好受苦的準備,這冰塊在以前,或許不算什麼,可是現在到了新家,肯定是能用上,只是這量,定然不如在侯府裡的。
被熱醒的顯然不僅僅是崔靜嘉一個人,寧氏和崔舒明一大早也是被熱醒了。
“千算萬算倒是忘記算了這冰塊的事情。”崔舒明身上僅僅掛著白色的褂子,頗為無奈的道。
寧氏穿戴著自己的衣裳,坐在床邊,輕聲道:“今日記得讓人去弄些就好,靜嘉想必也醒了。”
崔舒明眼睛一眯,大手一撈,就把寧氏攬到自己懷中,摟著女人纖細的腰,下巴杵在肩窩處道:“靜嘉醒了就醒了,既然熱了,幹嘛還穿衣服。”
崔舒明意有所指,寧氏被他說的羞了臉,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你又亂說些不著調的話,天色不早了,早些去上朝吧。”
崔舒明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也就只有寧氏才能看到他這個模樣了,沒再逗弄寧氏,崔舒明站起身穿上衣服,收拾好,轉過頭望著寧氏,嚴肅了幾分:“這幾日,那些鋪子你多注意些,恐怕會出一些亂子。”
寧氏笑意一淡,明白的頷首點頭。目光有些許擔憂,昨日還沒想太多,今日既然已經分了家,之前崔舒志說的問題,應當很快就要出現了。
崔靜嘉今日比平日早了些到了女學,坐在座位上,沒等多久,就看到穆青月從院外著急的走了進來。
瞧見崔靜嘉,穆青月眼神一亮。腳步更快了些,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靜嘉,你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情,崔靜嘉摸不著頭腦的望著穆青月:“我沒事。”
穆青月掃了掃崔靜嘉,確定的確沒什麼事情之後,坐在一邊,眼裡有幾分好奇,低聲問道:“靖安侯府分家的事情,我都得到訊息了。”
昨兒傍晚,靖安侯府分家的訊息一下就傳開了。穆青月和崔靜嘉相熟,自然注意了些。分家是極大的事情,除非真的發生了什麼,一般都不會分家的,而且最近明明沒聽到什麼風聲,就莫名的分了家,讓她難免好奇。
原來是為了這個事情,崔靜嘉笑道:“放心吧,就算是分家了,對我現在也沒什麼影響。”
靖安侯府裡沒有長輩,分家分的快,也沒有什麼阻礙。穆青月想了想這靖安侯府的人員,這分家針對的人是誰也一目瞭然。崔靜嘉的父親和靖安侯爺兄弟情深,就算是分家了,這靖安侯也不會撇乾淨。
不過,穆青月問道:“那你現在住哪兒呢?”
崔靜嘉答道:“等過些日子,我來邀你到我家做客。”
崔靜嘉的神色實在是淡然,彷彿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一般,隨後來的君婷雲本來也有幾分擔心,可是瞧見崔靜嘉的模樣,也放心了。
上午的課程一結束,下午崔靜嘉照常去了胡夫子那處。一下午的時間緩緩而過,到了下課的時辰,崔靜嘉剛準備離開,就聽到胡夫子道:“靜嘉,你留下來,我有些話給你說。”
崔靜嘉微微皺眉,停了準備起身的動作,坐在一旁,胡夫子走了過來,含著笑意道:“不是什麼壞事,不用那麼緊張。”
不是壞事,是好事了?
“你的畫我已經看過了,你在畫人物比畫花鳥要好很多,技法也掌握的不錯,要想再進一步,卻是難了。”胡夫子說著,那笑意也淡了幾分。
崔靜嘉抬眼看著胡夫子:“夫子,你的意思是…?”
胡夫子指了指崔靜嘉放在面前的書畫:“風格,靜嘉,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畫畫的風格體現出來。不到一年,你能到這個程度,我很欣喜也很滿意,但是這也是卡在無數人面前的瓶頸。”
“畫自成一派,是最難的。你在色彩搭配上頗有天賦,現在的你,要怎麼去讓這份優點凸顯出來。若是能在五年摸索出來,這畫才稱得上是佳畫。”
胡夫子從未如此誇過崔靜嘉,乍一聽,崔靜嘉還有些不敢相信。
還在愣神中,胡夫子又丟下一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