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開了嘴,這可算是個好訊息。這些天,雖然表面上侯爺和夫人表現正常,可是那低氣壓卻是他們能感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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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靜嘉過了兩日才知道這個事情被解決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奇怪。
為什麼大伯和自家爹爹,能夠容忍三叔到如斯地步,原本只是覺得家中環境複雜,倒也沒多想,可是現在倒是發現了有那麼一絲不尋常的地方。
她現在對崔鴻永這個三叔也算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原本認為的自命清高也覺得不符合猜測。反倒覺得三叔城府頗深了些。
日子一下就平淡了下來,崔靜嘉只聽到聞氏和崔鴻永鬧了幾次,關於三房的訊息就開始慢慢少了起來。
一晃眼,就過去了三個月。
北方的天氣向來比南方要惡劣一些,十二月初,崔靜嘉就開始裹著厚厚的大襖。女學的課程到十二月也開始放假起來。
崔靜嘉的工筆畫在這三個月也算有了一個極大的提高,一些簡單的花鳥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她的畫技雖然沒有得到胡夫子的誇獎,可在色彩搭配上,卻被誇獎了。
胡夫子也是偶然發現的,在臨摹那些她所畫的花鳥的時候,崔靜嘉並不是一層不變的,而是極會變通。
一些她覺得會有更好搭配效果的色彩,被她重新投入在自己的畫中,往往出奇的驚人。看上去比她的配色要出色不少。
這也算是一個天賦,雖然筆觸很稚嫩,但是也算是有一個出色的地方了,因為這個,胡夫子對於崔靜嘉倒是又多了幾分期待。
天氣冷了,崔靜嘉起的也比往常要晚上不少。
今日一起來,崔靜嘉就看到翠芽笑眯眯的在床邊望著她,嘴邊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今日是怎麼了?我瞧著我們翠芽心情可真好。”
翠芽笑嘻嘻的服侍著崔靜嘉穿上衣服,道:“小姐,外邊下雪了。”
下雪了。
崔靜嘉的視線朝著院子外看去,正如翠芽說的,白色如柳絮般的雪花緩緩的從空中落下。
一穿好鞋,她沒忍住,就朝著門外走去。
院子早已銀裝素裹,看樣子這雪應該是從大半夜開始下起來的。崔靜嘉伸出一隻手,涼氣席捲整個小手,一片片雪花落在她的手心,然後化作冰水。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回來快一年,仰起頭,看著天。過了這個年,她明年就十歲了。
身子骨,會變得越來越差,然後就會和上輩子的軌道重合,到底是人為,還是巧合,這輩子她會瞪大著自己的眼睛,慢慢來看。
不會再重蹈覆轍,糊塗過日。
“小姐…”翠芽在一旁突然喊道。
崔靜嘉疑惑的看過去,卻看到翠芽有些擔心的望著她,“怎麼了?”
翠芽也說不清怎麼了,只覺得剛剛的崔靜嘉有些飄忽,望著那雪出神的樣子,更加深沉了些,讓她有些擔心。
粉嫩的小臉甜甜的笑了笑,崔靜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道:“只是覺得今年過的特別的快,馬上又要過了一年。”
翠芽回想起這大半年發生的事,也忍不住點頭。特別是崔靜嘉這大半年的改變實在是太大,現在越發的不像是一個只有九歲的孩子。
要不是每次看到這張稚嫩的臉龐,她或許都會以為自家小姐已經是一個芳華少女了。
這雪一直下了整整一天,崔靜嘉除了在開始在屋外賞了會雪,就被喜嬤嬤幾人給勸進屋中。
每日呆在屋中,除了練字和畫畫,也沒什麼樂子。
後院無事,朝堂卻平靜不了,這天氣冷了,堆積的事情也就更多了,崔舒明現在更是恨不得每日把自己當作兩個人。
崔舒志位居高位,更是往往忙到好幾天都見不到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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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後門,一箇中年女人在門口站著,被凍得哆嗦,呼了口熱氣在自己手上。
半天,一個穿著明顯要精巧的丫頭從門外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包裹,對著那女人道:“這是今年的。”
那中年女人接過包裹,在手上掂量起來,神色狐疑,看向那丫頭:“這不對啊,比往年少了不少。”
小丫頭嗤笑一聲,不耐煩的道:“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還我。”有給她的就不錯了。
那中年女人把包裹緊緊拽著,放到身側,懷疑道:“是不是你把裡面的銀子給吞了,這麼少的銀子,哪裡夠過年。”
那小丫頭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叉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