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哥兒不安分的模樣勾勒了出來。
雋哥兒全然不知道崔靜嘉在做些什麼,無聊的坐在崔舒明身邊,手裡拿著東西把玩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氏已經有些撐不住,銘哥兒太沉了些,她抱著手有些酸脹。崔靜嘉看在眼裡,手中的動作不斷加快,緊緊蹙眉,把寧氏和銘哥兒那頭大概的輪廓給畫了出來。
最後寧氏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婉婉,還要多久?”
崔靜嘉站在那畫前定定的看了幾眼,道:“孃親,再支援半柱香。”現在只差崔舒明那了,直到勾勒出最後一筆,崔靜嘉才送了口氣。
這畫已經完成了一半,輪廓有了,可細節處卻是隻是畫了個簡單的邊角,至於這顏色還沒塗上。
崔靜嘉示意的給自家孃親一個笑容,道:“孃親讓嬤嬤們抱著吧。剩下就沒問題了。”
其實哪裡是沒問題,男子和女子的衣服最為複雜。寧氏今日雖然穿著比往日簡單,可是那衣上的花紋卻也繁瑣。崔靜嘉只是把一些連線處花紋給畫了出來,剩下就是大片的空白。
崔舒明站起身到崔靜嘉的身邊,瞧見崔靜嘉站在那畫前,把那空白慢慢的填補起來,期間低頭思忖許久,然後才落筆,落筆之後,就如同一發不可收拾般,直把那花紋補整齊了才開始考慮下一個。
“爹爹,您沒進去陪孃親?”太陽朝著西邊移動著,院子裡的陰影也變了位置,崔靜嘉原本站的那處,已經陰影擋住,這才抬起頭,沒有想到卻看到崔舒明站到一旁。
崔舒明面上驚訝,要不是剛剛瞧見崔靜嘉真正的把一片空白補上,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寧氏一直坐著任由她慢慢勾畫的一般。
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女兒書畫天賦出眾,那引薦給張老或許真的極有可能。
“婉婉,別太幸苦了,待會再畫吧。”崔舒明溫潤的目光看著崔靜嘉,輕聲道。
崔靜嘉揉了揉手腕,卻道:“爹爹,您先進去陪著孃親,我一會就進來。”言下之意就是現在畫,不準備一會再畫了。
崔舒明見勸不動崔靜嘉,挪了個地方,在擋不到崔靜嘉的地方默默站著。
崔靜嘉畫完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要不是幾個下人又是舉著燈籠,又是點了燭的,這畫恐怕還真的要拖一拖。
身上痠疼的要命,崔靜嘉放鬆下來,猛地就感受到腳有些酸脹。或許因為今日已經走了不少的路了,所以這感覺才尤為明顯。
“婉婉,快來吃飯。”一轉頭,崔靜嘉就瞧見寧氏和崔舒明在身邊,擔心的看著她。
寧氏只是看了一眼那畫,就忍不住責怪道:“不是娘說你,這畫不著急,若是你眼睛熬壞了怎麼辦。都累了一天了,還不快歇息。”
責怪的語氣裡卻難掩關心,崔靜嘉歪著頭俏皮道:“知道了,孃親。”
寧氏看了哪裡捨得繼續說下去,牽著崔靜嘉的手,就往裡面走。崔舒明在身後衝著喜嬤嬤道:“把畫好好的收起來。”
喜嬤嬤低頭應下:“喏。”
一連在這莊子待了三天,崔舒明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本來就處於交接的時候,正是繁忙,因為崔靜嘉的原因,這才艱難的騰出時間。
所以三天一到,就先走了一步。
崔靜嘉和寧氏在莊子裡待到晌午,把東西全部收拾好之後,乘著馬車不疾不緩的回了自家的府邸。
次日清晨。
翠芽捧著一張帖子就小跑了進來,進了院子,等胸口平復下來後,才緩緩入了房:“小姐,長公主派人送來了請帖。”
待喜嬤嬤給崔靜嘉別上最後一隻釵後,崔靜嘉這才看了那帖子,賞菊宴。
“嗯,沒事,不用那麼著急。”她看著翠芽臉色微微發紅,還有那有些凌亂的呼吸,輕笑道。
或許是因為崔靜嘉太平靜,翠芽也慢慢的平靜下來,然後道:“是奴婢莽撞了。”平日裡邀請崔靜嘉的人也不少,可是身份大都相等,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一聽到長公主的名號,翠芽就想到了安陽公主。這長公主的宴會,這安陽公主也定然會去的,到時候又和自家小姐會面,她怕那安陽公主做出些不利崔靜嘉的事情。
崔靜嘉安撫的笑道:“我知道你想的什麼,不過這是不能避免的了。這些年,你見的市面也不少了,把公主府想成咱們往日見的就可。”
這怎麼可能一樣?
翠芽嘴裡有些發苦,這皇家之人最難相處,幾年前的記憶她還清清楚楚,哪裡能放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