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還沒等崔靜嘉想好,楚弈言就先開口了:“之後為什麼不給我寄畫了,連信也沒有?”
一開口就是興師問罪的口氣,崔靜嘉嘴角抽了抽,抬眼斜了他一眼,又飛快的收回目光,淡淡道:“什麼訊息都不傳來,我還以為你不喜我這麼做。”
三年來從來沒有回過信,從最開始的滿心期待,到後來的興致缺缺,這可怪不得她。
楚弈言薄唇輕抿,知道自己有些過分,可是那也是特殊情況,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冷著一張臉,解釋道:“我很喜歡你寄來的那些東西,只是不方便寄信回來。”
他憋了半天,才吐出兩個字:“抱歉。”
崔靜嘉沒有料到楚弈言會對她說出抱歉兩字,一時間有些怔怔的望著他,少年的眼神中帶著愧疚,還有些說不清的彆扭。
正是因為看的真切,所以崔靜嘉一下“撲哧”的就笑了出來。
嘴角咧開分成兩邊,水汪汪的杏眼成了兩輪彎月。楚弈言本在聽到她笑了之後,就黑了臉,卻在看到崔靜嘉笑容後,抿了抿唇,把頭扭到一邊。
算了,算了,她是小女子,他跟他計較些什麼。
崔靜嘉是被楚弈言那彆扭的樣子逗笑的,只是一瞬,就感覺有些不妥,立刻收斂了笑意,嘴角仍然噙著淡淡的笑意:“我接受了。”
似乎是因為這一句話,兩個人好似一下回到了三年前的感覺。
楚弈言低著頭,看了看自己手,又瞧了瞧崔靜嘉白嫩的小手,不滿的抿著唇,神情也變得冷了不少。
三年前牽過的手,現在卻不能牽了,有些鬧心。
崔靜嘉只覺得楚弈言身上的氣勢一下改變了,變成那種冰冷而生疏的模樣,蹙眉問道:“看樣子,重新見到我,你好像不怎麼開心,是對你的未婚妻不滿意嗎?”
她說著俏皮話,心中早已緊張。崔靜嘉也沒有底,楚弈言現在這模樣,和上輩子的模樣漸漸重合在一起,不過眉宇間並沒有上輩子那樣的冷漠。
楚弈言並不想把自己那見不得人的心思暴露出來,放輕了語氣,解釋道:“只是想起了一個不愉快的事情,你是我未來的妻子,誰也不能改變。”
楚弈言越說越順溜,霸道強勢的話像是倒豆子一般,輕鬆簡單的就說了出來。
得到了個準確的答案,崔靜嘉雖然心中已經緊張的不行,可是面上卻仍然雲淡風輕的,只是睫毛輕輕纏著,慢慢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楚弈言還以為自己的話並沒有被崔靜嘉聽進心裡去,擰著眉,開口道:“剛剛那個男子是誰?”
哪個男子?
崔靜嘉被問的懵了,有些無辜的看著楚弈言。楚弈言補充道:“你剛剛在寺廟裡一直盯著的那個,認識?”
楚弈言是不相信崔靜嘉認識的,剛剛那男子的模樣,他雖然盯著崔靜嘉,可是也認真的觀察了一番。衣著簡樸,長得只能說順眼,哪裡像是崔靜嘉會認識的。
崔靜嘉只覺得三年不見,楚弈言問個問題都問的犀利不少。搖了搖頭,輕聲道:“不認識。”
不認識的人你還盯著看那麼久!
楚弈言瞥了眼身後跟著的丫鬟婆子,要想擺脫這群人並不難,可是到時候在邵氏和寧氏那頭,就不好說了。他現在只覺得這些人頗為礙眼,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保持那冷淡的樣子。
“他長得不如我好。”安靜了半響,楚弈言開口道。
崔靜嘉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聽他下一秒道:“論長相、氣質、能力,他都不如我,所以你應該看我。”而不是看他。
楚弈言很不滿,只是三年,崔靜嘉就變了個性子,以前只是盯著他一個人看的,結果現在一回來,這才第一次見面,就讓他發現她盯著其他男子看。
心道:要不然,還是教訓一頓那個人,讓那個人徹底消失在崔靜嘉的眼裡?
崔靜嘉難以想象楚弈言能夠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麼個話,這算是拐彎抹角的誇了他自己,卻也算是他對她看重的一個表達。
霎時,崔靜嘉心就軟了一半,淡笑道:“只是覺得他像是一個認識的人,不過細看之後,就發現不是了。沒有其他的意思。”
得了解釋,楚弈言應了一聲。他本來就不是會顧及別人的人,若是往常,誰多看了誰一眼這樣的事情,他完全不會搭理,可是現在擱在崔靜嘉身上,卻沒辦法不搭理。
兩個人靜靜走在光高寺的小道上,好似一下沒了話題一般。
楚弈言享受著難得的休寧,在軍營裡待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