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時間。
“嬤嬤,你去問問我們能不能從後院進門。”這前面的年輕男子太多,崔靜嘉知道若是自己出去只會讓這場面鬧得更大。畢竟她是個女子,總有人會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能夠讓張老看上眼的。
喜嬤嬤聽完吩咐後,掀起馬車簾子,快步往那府邸大門走去。
那小廝是認得喜嬤嬤的,瞧見喜嬤嬤也知道崔靜嘉在一旁。他雖然苦笑,但是心底還是很感激崔靜嘉不似往常那般直接進門的。
若是今天還那麼明目張膽,不說別的,就單單崔靜嘉那長相,恐怕就要讓這群男子給鬧起來了。
喜嬤嬤的體格雖然說不上是虎背熊腰那般,可是這也是渾身有力的,一群弱書生在她面前還不夠看,撿著那空位躥了過去。
在那小廝收取別人的畫的時候,悄聲對著他耳邊問了問,那小廝也是眼前一亮,連忙瞧瞧的把那地址給說了出來。
喜嬤嬤得到訊息後,立刻從人群中鑽了出來,上了馬車,就對那車伕吩咐起來。
繞過這人群眾多的大門,馬車又行駛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繞到了後院。相比前門的熱鬧,後院倒是平靜的不得了。
一個人也沒有,瞧著還有些落魄的感覺。
這後院實在是有些偏了,往日崔靜嘉還不覺得,可是今日在看了那麼多人後,再看看此刻頗為荒涼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過一會,後院的院門就被瞧瞧開啟了。小廝最初只露了一個頭,朝著周圍來回打量著,在發現這周圍的人只有崔靜嘉後,連忙鬆了口氣,把門敞開,讓馬車進了院子。
崔靜嘉從馬車側面的簾子瞧著他這般動作,忍俊不禁。下了馬車,嘴角還有淡淡的笑意,好心情的問道:“我是不是給老師添麻煩,也給你添麻煩了。”
那小廝連忙搖頭擺手道:“崔小姐可別這麼說,老爺是自願的,可沒別人強迫著,今日這般模樣,老爺也是猜到了會有這麼個場面,早早的就吩咐下來了。”
“奴才是下人,您是主子,這可算不上添麻煩。”雖然嘴上說著不麻煩,可是那耷拉著臉還是讓人一眼能看出來今天他有多煩了。
崔靜嘉這般輕聲細語的到底還是讓他心情好了些,總比遇上那種不講理的千金小姐要好得多。
今日他光是應付那門前的書生,還有各府邸來傳話的小廝就已經不止三次了,天矇矇亮,雞都才剛剛叫喚,這門外就開始有人在鬧騰了,簡直讓人連睡覺都不安生。
這院子本就不大,服侍張老的人本身就少,此刻更是因為這一群人,顯得人手不夠用了。
崔靜嘉心裡有數,原本的笑意也忍不住淡了幾分,她到底還是不想讓張老太麻煩的,可是最後還是麻煩到了張老。
跨入門,張老正埋頭看著那些畫,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看完一副。然後把畫放到一邊,揉著眉頭道:“這群人,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那小廝對著崔靜嘉做了一個苦笑的表情,然後對著張老道:“老爺,崔小姐來了。”
張老聞言,立刻抬起眉看向崔靜嘉,臉上也是和小廝如出一轍的苦笑:“你來了倒好,快幫我看看這畫,我看的眼睛都要疼了,不僅眼睛酸,這心肝也氣得疼了。”
張老隨手攤開一幅畫,崔靜嘉只是一看就忍不住樂了,總算知道為什麼張老會這麼說了。
原因無他,這給張老的不僅僅是工筆畫,還有一些水墨畫,以及其他畫派的。這門外的那群人有的只聽說張老是個畫畫極好的大家,卻是連張老畫的什麼畫都不知道。
這就明顯鬧了笑話,張老對其他話雖然自然也有幾分瞭解,可是那也只是幾分瞭解,術業有專攻,他真正厲害的可是這工筆畫。拿這種水墨畫給他,直接看都不看一眼,放到一旁就再不看投去視線。
“老師…”崔靜嘉這是第一次叫張老老師,這麼一喊,臉頰也因羞澀而露出紅撲撲的神色,“學生覺得,這與其勞煩您,還不如干脆先讓門外的人替你篩選一番,這樣下來,您也能看到真正的好畫,也不至於太累。”
張老訝異的抬起頭看向崔靜嘉,來了興趣:“哦?此話怎講?”
崔靜嘉輕笑著開始解釋起來:“老師,您可以這麼想,若是您對外面說,每日只鑑賞十幅圖,只讓門外的人評選出這最為優秀的十幅圖就好,擺放一張桌子在門口,這送進來的十幅圖先經過一輪篩選,再到您這裡。”
“這懂您畫的人,自然不會再鬧了笑話,把水墨畫也給您送進來。”